刘季目光看向门外,几个经常在铜镐街上横行霸道的混混儿趁着自己喝醉,没有锁上院门,就趁机溜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该是自己刚才的话被这几个混混听到了,正在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刘季脸上也没有分毫面红或者羞恼之意,看着那几个混混,从容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这几个混混,难道还能决定我刘季以后做什么?”
这刘季平日里浑浑噩噩的,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几个混混本仗着自己人数多,想狠狠欺负这个醉汉一顿,逼迫他完成上头大人们交给自己的任务。
赏钱都可以省下许多。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对方醉醺醺的状态之下,随口说出一句话,便堵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嘲讽下去。
对方说的话本也是稀松平常,却在那副从容自信的气态作为注脚之下,为之增添了许多可能。
对啊,谁能决定别人的未来?
把一个人杀了,他就没有未来了。
为首的混混心头突地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后赶紧用力甩了甩脑袋,哥几个都是铜镐街上的混混泼皮,寻常时候当街调戏调戏小姑娘,欺负老乞丐,抢小孩儿的吃食的事情也没少做,但真要说杀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刘季,别跟我们卖弄你的口舌!”为首的混混觉得自己和对方耍嘴皮子,估计是没什么胜算了,三五个人赤着胳膊甩着膀子进了刘季的屋子。
他推了那醉汉一把,对方跟随他手上力道向后歪,软绵绵的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一般。
瞧着对方这副没多大力气的样子,为首混混的底气又上来了:“咱们哥几个这次来,是让你帮我们办一件事请,办成了,老子就再给你打一壶,不,三壶酒,让你喝个够!”
刘季抬眼看了看这个五大三粗的混混,嘴角挂着嘲弄的微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你们能请我喝什么酒?”
“青叶子,还是烧穿喉?看看大爷喝的这酒,烧春!喝过没有?一壶酒得抵你们整日勒索别人一年的收入!”
“赶紧滚出去,别耽误大爷和我的赤霄说说话……”
酒壶上的字,为首的混混并不认识,但是他见得对方那副口气,下意识的就当了真,在心底思考了一下自己勒索一年得赚多少钱,算出一个大概数目之后,嘴角抽了抽,有些肉疼:“刘季,你要真帮哥几个办成这件事情,老哥儿就请你喝两壶烧春!怎么样,满意吗?”
刘季眯了眯眼睛,而后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为首的混混,嗤笑道:“你这混混也没太大出息,平日里也就敢勒索勒索殷实人家的银子,将你这几个兄弟倒养的白白胖胖,听说你最近收留了三个乞儿,日子过得得勒紧裤腰带了吧?怎么还有钱请我办事?”
“这个……你不用知道。”为首混混嗫嚅着嘴唇,老半天才道,“哥哥最近发了一笔小财,你只消帮老哥办下这件事就行了,酒钱老哥自然会给你!”
“呵!”
刘季站起身,竟比那为首混混还要高出半头,他拍了拍为首混混的肩膀:“上京城里的大人物多如牛毛,哪怕你平日里去朱雀街那边游玩,稍有不慎惊到一只猞猁都可能是某个大官家的宠物,你这笔横财怕是你这辈子最后收到的一笔钱财了吧?好好省着点,给自己哥几个,还有那三个乞儿买几副好点的棺材!”
“刘季,你嘴上积点德!”
为首混混顿时大怒,面孔通红道。
刘季则没有理会他,在房屋之中背着手,转了几圈之后,目光再次盯上了为首混混,道:“这件事,我便帮你办了,我不需要钱财,你赶紧带着你的兄弟们离开上京吧!我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刘季,你太过紧张了,那个人交代的,不过是给最近要进城的一个叫赵策的军汉添些麻烦而已……”
“赵策!”刘季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