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钦陵气得血灌瞳仁,发狠似地将这医馆里的一应事物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除了无能狂怒之外,这位蕃国大论之子也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这是在大周,或许欺侮些平民百姓可以,可他绝对无法明着同整个大周权贵作对,那样做,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无奈之下,他最终也只得悻悻离去,只留下一人去收殓那些桂本武士的尸身。
“此仇,吾必报之!”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个人之后,论钦陵因无人搭理而憋气,可赵无咎今日却被因为受到太多关注而懊恨。
从国子学回到家里的时候,他除了提着些御赐的上林佳酿,还拎着个大大的篮子,篮子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外加一本由国子学祭酒郭老亲自注解的圣贤经义。
“粗通文墨,但不求甚解,”这是郭祭酒在赵无咎那番“歪解”圣贤之言后,给他作出的评价。
不仅如此,郭祭酒还笑着告诉了赵无咎:菜就得多练。
所以,郭祭酒不仅给了赵无咎一本自己注解的经义,让他回去抄上一遍,还给了他文房四宝都备齐了——主打就是一个不给任何狡辩的机会,明天必须交作业。
走在回家的路上,鲜于叔明也跟他走了半程,期间赵无咎还和这个小兄弟商量来着:“叔明,你说我要是明天同先生讲,路遇盗匪,把书本和笔墨都劫走了,你说这件事说得过去吗?”
鲜于叔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赵无咎,然后又骑上马背打量了一番,抬手比了比自己和赵无咎之间的个头差距。
他没说一句话,但好像说了一万句,而且句句骂的都很难听。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块头有多骇人?
且不论洛京城里有劫匪吗,还是那专门劫笔墨纸砚的雅贼。
单说,人家盗贼拦路抢劫都是为了求财,可不是为了求死来的……
做个人吧。
赵无咎看清了鲜于叔明的意思,也只得讪讪然,继续提着篮子向家走去。
不就是罚写吗?
就像谁没经历过似的。
嘁……
结果却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戚戚然把那本郭公注经全部抄完。
没办法,虽然身负系统,但系统里也没有抄书这个天赋。他想要加点都没处去加,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知道吧?
等到必须离家去上学的时辰,他才匆匆洗漱了一番,如同一只潦草小狗似地,带着那一篮子同样潦草的经义抄写,步履蹒跚地向国子学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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