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这个名字似乎离她很遥远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出门前呼后拥的,那时候的她,待字闺中,因为父母给她选了个好夫婿,她只用静静等待花轿来把她接走就可以了。
可是有一天,这一切都变了。
她的祖父和先王是结义兄弟,是圣上亲封的南王,她是圣上亲封的南平郡主,可谓身份尊贵,走到哪里都是身世显赫的人。
可是,那一天,凤宁公主的驸马剑南箫反叛,血洗朝堂,父亲被牵连,株连九族,族人年满十岁以上,都要斩首示众,女眷被流放于极寒之地北漠河。
“磨蹭什么呢?今天必须把这些石头搬到城墙那边,办不到,晚上没有饭吃,知道吗?”一位士兵冷冷的说。
她将手里的石头抱的更紧了,赶紧搬好石头,她才能吃到饭。
累了一天,她和一帮姐妹被赶到了一处柴房处,不一会儿有人从窗户里扔进几个馒头,她和几个姐妹扑了上去,她将一个馒头紧紧的抓在手里,也不管掉在地上是脏了还是怎么的,一个劲的往嘴里送,虽然已经冰凉了。
门外几名士兵耻笑着:“看没,这就是曾经皇室的人,现在看来比乞丐还不如。”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这么停下来的功夫,手里的馒头就被人抢走了。
她蜷缩着身子,朝着一个角落里坐了过去,她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姐妹,曾经都是那么高傲的人,如今因为一个馒头也会这么的争抢。
她仰起头,她好恨,好恨,为什么她要遭受着一切?为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了细微额声音,她看到门窗上似乎有黑影闪过,是谁?她想出声,可是看着争抢吃着馒头的姐妹们,她只是蜷缩着将身体隐藏在草堆的后面。
门忽然被踢开,她透过草堆的空隙,看到几道银光闪现,那闪着光亮的刀流淌着鲜血。
她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因为惊恐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这些人吗?”她听到黑衣人问着士兵。
士兵点头:“是的,只有这些了。”
“好,这些是你的了。”黑衣人将一包重重的银子扔给了士兵,然后走了。
良久,她才扒开草堆,从里面爬出来,她感觉手脚都不会动了,她看着那鲜血染红的地面,她死死的攥着手,指甲镶嵌在肉里她也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希望这样能让她有些清醒。
她朝着门外望去,或许看守的士兵认为里面的人都死了,所以此时外面是无人看守的。
她推开门,疯狂的朝着外面跑,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要跑,离开这里,她要活下来,活下来。
风刮再脸上,雪吹进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里,融进了肌肤里,可是她不敢停下来,哪怕一刻也不敢。
忽然,她脚下一滑,摔落了下去,之后黑暗侵袭了她,之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北漠河的雪下的比往年更多,更大一些。
“少爷,您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我来寻找一个人。”一位身穿锦袍,披着大氅的年轻公子望着远处,淡淡的说。
“什么人?要来这种地方寻找?”
“一个满身仇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