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得令,正要走,虞欢连忙道,“阿爷且慢,儿还有一言。”
崇元帝有些意外,“你说。”
“这些拐子猖狂日久,昨夜他们发现上当,之后必定还会卷土重来,我虽侥幸获救,却难保这里的人不会被拐走。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捉拿这些拐子的差事直接派遣下去,沈岭他们对拐子痛恨已久,执行起这件事一定会尽心尽力。
如此一来,即使父皇不日回京,也不必耗费心神忧虑这里的隐患是否能够解除,而这些拐子,相信以沈岭他们的能力,也定能将其绳之以法。”
“你说得有理,”崇元帝十分赞同,示意田芳,“就按公主说的办。”
……
县衙这两日难得忙碌起来。
今日一早,县令听说不光是失踪的小女郎被找到了,就连之前一直祸害一方的拐子也抓到了,喜出望外,直接吩咐下去,立即把人提进来审理。
毕竟他从昨天见到前来报官的人开始就头疼。
这段时间,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伙拐子,专门拐了少年人卖与胡商,之后不乏有因家中儿女失踪前来衙门报官的人。
但那群拐子太过狡猾,根本无从抓捕,他没办法,只能以安抚为主,再徐徐图之。
只是昨天来报官的那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明明就是个富商身边的随从打扮,偏偏就让他生出敬畏之心来。
他更没法像往常那样大事化小,难得兢兢业业调兵遣将,城里城外的搜寻失踪小女郎的下落,自己也坐镇县衙,生怕出什么差错。
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不管抓来的是不是拐子,他都能给出个交代了。
衙差们把抓来的拐子押上来,县令打眼一瞧,心中不免起疑。
这些也不过是些十三四岁的小郎君,他们真和胡商勾结,干了拐骗的勾当了?
“啪!”
惊堂木一拍,县令沉声喝问,“尔等狂徒,还不将所犯之事速速招来?”
沈岭被押着来的一路上,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局面,县令不作为,断案也多是糊涂案,可他们也不能真的让这些人给冤了去,听到问话,朗声说道:
“府君明鉴,我等冤枉!”
兰执也立即跟着开口,“是啊!府君明察,我们冤枉啊,我们不是拐子,我们是救人的!”
“还敢嘴硬?”县令抓起一根令签,掷出去,“先各自打二十杖!”
衙差们一拥而上,正一团乱的时候,沈岭忽然看到有人小跑着进来,趴在县令耳边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就看县令脸上顿时一苦,挥挥手,示意衙差们先停手,然后咳了两声,“让他们进来吧。”
沈岭有些狐疑的转身向后看,看到那小女郎带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府君明鉴,”小女郎从容的行了一礼,“小女可以作证,他们并非拐走我的人,而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不知怎的,沈岭听到这话,蓦地想起昨夜这小女郎非要把金耳珰送他的情形。
此时那对金耳珰还好好的收在他怀里,刚才一路推搡,有几次都险些将那耳珰掉出去,好在他谨慎,几次调整身形,才稳稳当当的保住那耳珰。
昨天他英雄救美,没想到今天就反过来,改美救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