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五的心却已经被周晚吟勾得活了起来,卢家女一个寡妇都能在宫里指指点点,顾家女难道就要任人摆布,眼看着家族渐渐没落下去吗?
这后宫的女主人,卢家女能做得,顾家女就做不得吗?
“送信的人呢?”她低声问。
“是宫里出入采买的太监顺路送来的,管家让人安排了在门房那儿吃茶。”
顾五自己用荷包包了银子,又取了两罐精巧的银钩茶让丫头送过去:“好生招待了人家,日后说不得还要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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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年关将近,宫里越发的忙了起来。
卢十二宿在侍卫狭小的班房里,每日夜里睡着冰冷的床就算了,白天还得陪伴“病中”的小端王读书,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他真的每日按时按点的在读书……
这日子他熬了十多天,得了机会就去勾搭糯糯。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糯糯终于对他打开了心门,替他偷出了自家主子那里的汗巾和帕子。
伯夫人正巧进宫看望儿子,见糯糯果真拿出了汗巾帕子,喜得连叫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只是这上头的纹样,怎么是翠竹,女儿家不纹一些花鸟的好生奇怪。”她还有些疑惑。
糯糯随口道:“姑娘说了,花鸟俗气还文弱,翠竹既好看又有气节。”
伯夫人不满的撇撇嘴:“一个女人要什么气节,她就是没有半分女人样儿,要不是她平白有个县主爵位,我是看不上她做我儿媳的。”
她说着看了糯糯一眼,眼中也忍不住嫌弃。
但又怕生变,便挤出和善的笑来,哄道:“你是个好孩子,等你家姑娘进了门,我就做主让你坐通房,好生服侍爷们,有你的好处。”
糯糯神情平淡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伯夫人委实没什么心思哄孩子,她随手褪下手上的一个手镯子丢给糯糯,就不耐烦的去同她宝贝儿子说话去了。
卢十二瘫在冷硬的椅子上自顾自看艳情画本子,根本不搭理过来说话的母亲。
伯夫人说几句话,他才不耐烦的“嗯嗯啊啊”的随口回一些。
伯夫人对于儿子的冷待有些失望,但她并不多打扰儿子。
而是着手替宝贝儿子收拾凌乱二脏兮兮的班房起来,她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平日里伺候她儿子的都是丫鬟小厮。
到了宫里不许随意带侍婢进来,她只得亲手去打理起来。
糯糯啃着糕点,在一旁冷眼瞧着,竟然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某种隐秘的幸福的感觉。
似乎亲手伺候儿子这件事,能让她感受到愉悦和欣喜。
她在狭小的屋子里忙活了半天,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这才把瘫了半天的儿子催促起来,要他再去东宫里陪小端王一会儿,显得尽心些。
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子给糯糯,要她年三十晚上,宫里夜宴群臣的时候趁着忙乱,倒进周晚吟的茶里。
“先毁了她清白,若是她敢闹,就说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有汗巾和帕子作证。”
“好好好!”卢十二眼睛放光,“这不知好歹的小贱人,就是要让她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