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急道:“师叔祖大病未愈,正该静养为佳,怎可轻易动身?”
李文石道:“来不及解释了。小谷捕头,若你信我此刻便走。”
谷雨见他脸色便知一定有事发生,沉声道:“晚辈知道了。”从床尾抄过一件男子的衣裳披在夏姜身上,随后靠在床沿将夏姜拉到自己背上,李文石道:“我带你们出去。”
一马当先走出了门,谷雨眼睛眯起来,不远处火把的光亮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李文石道:“从后门走。”领着几人绕到小路上,一路提心吊胆来到后门,李文石将门打开:“保护好师叔。”
谷雨点点头:“前辈放心。”
李文石将木盒递给小成:“这盒中药石皆是范堂主悉心调配,烹煮饮用之法一并放在盒中,你小心收着,待用尽了再来东壁堂找我。”
小成将木盒抱在怀中,紧张地点了点头。
两人急匆匆从后门钻出,李文石探出头目送直到三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这才松了口气,将后门重新锁上。
海平埋怨道:“师傅,师叔祖经不起折腾,您这是闹的哪出?”
李文石一瞪眼:“啰嗦,赶紧回去。”
海平不解地看着师傅,李文石脾气温和,少有发脾气的时候,海平作为他的爱徒,更是一向和颜悦色,像今晚这么横眉立目倒是第一次见过,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李文石一边走一边道:“一会儿少说话,有事师傅担着,听到了吗?”
海平懵懵懂懂地应了声:“知道了。”
两人回到屋中,见床边一片狼藉,李文石将染血的被单、衣裳团成一团塞入药箱中塞入床底,见水盆中满是血水,端将起来走到门前向外泼去。
“干什么呢?!”一声厉喝传来。
李文石一惊,海平从房中跑出,见院外走来两名捕快,为首的皮肤黝黑,但身强体壮,腰间带着兵刃,正是应天府的捕快。
海平反应快速:“倒洗脸水,不行吗?”
那捕快走得近了,上下打量着两人:“你们是东壁堂的郎中?”
李文石将水盆放下,拱手道:“正是,这是小徒海平。”
捕快摆了摆手:“换个地方说话。”
“是,是。”李文石向海平使了个眼色,两人随着捕快一道向那火把亮起的院中走去。
海平一颗心忐忑不安,他意识到事情一定出了岔子。
院中火把通明,两名年轻男子哆哆嗦嗦跪在正中,身前是一个水盆。范堂主则站在一旁,身后跟着十余名郎中。对面则是四五名捕快,老武站在两名年轻男子对面,鹰隼般的目光直盯着两人,两人吃不住劲儿,齐齐低下头去。
海平走进院中,两名男子抬起头看向海平,海平登时愣住了,这两人正是先前一起参与营救谷雨的郎中。
老武看向海平身后的捕快:“还有其他人吗?”
捕快摇摇头:“都在这儿了。”
老武点点头,转向范堂主:“范老,小的原本是奉冯大人之命,前来给几位受伤的弟兄带些吃穿。不想却听到了一些闲话,也不知道真伪,您老帮忙分辨分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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