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赵、陈、吴、何四家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说是要拜见您。”
林安刚回到县衙,就有下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此,林安丝毫不感到意外,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波谁的损失最大?
毫无疑问是四大粮商。
外地和本地大大小小的粮商手中的粮食加起来不过十万余石,而四大粮商囤积起来的粮食只多不少。
这次他们几乎是把家底亏进去了。
虽然还不至于原地破产,却也大差不差了,因为他们之前屯粮的钱可都是朝钱庄借的,利息高得吓人。
如今别说赚了,连本钱都回不了,如何偿还所欠的银两。
“林大人,你可把我等害苦了呀。”
看到林安那张可恶的脸,四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若不是忌惮林安的身份,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林安。
恨林安恨得牙痒痒,偏偏他们却还要强颜欢笑,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不好意思各位,林某这几日被蟊贼给绑了票,差点就没回来。”
林安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看他那一脸苦涩后怕的样子,就跟真有其事似的。
“啊?被蟊贼绑票了?”
四人皆是一愣,这几日他们还以为林安是故意躲着不见,没成想是被人绑了。
“别提了,我没想到你们这里的蟊贼竟如此猖狂,明知我是女帝派来的钦差还要潜进县衙将我偷偷绑出城索要钱财,着实可恶,要是让我抓到他们,我非把这帮杂碎剁了喂狗不可。”
林安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心情十分不好,旋即他又转而问道,“不知四位今日联袂而来找我何事?”
“林大人,这粮价暴跌,我们已经赔得血本无归,可否停止开仓放粮,待粮价重新涨起来,我们把余下的粮食卖出去回血之后,再开仓放粮?”
四人眼巴巴的望着林安,现在他们只能祈祷这一切都是巧合,并非林安的精心算计,否则的话,几十年攒下的家业就要完了。
“诸位糊涂啊!”
“我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沐凌雪,就是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个女人,她已经奏请女帝将官定粮价再往下降,而且还要再调拨十万石粮食进枣阳城,你们手里的粮食再不卖,怕是要放到发霉了。”
林安的话听得四人眼皮直跳,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半信半疑。
看得出来,四人已经不怎么相信林安说的话了。
这小子不靠谱。
说的话变来变去的,都给他们整麻了。
此次他们上门拜见,一来是兴师问罪,二来是希望林安能推迟一个月再开仓放粮,这样他们就还有救。
结果林安当头就是一盆带冰碴子的冷水,说沐凌雪奏请女帝再降官定粮价,还要再拨十万石粮食来枣阳城,若当真如此,他们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是信不过本官喽?既然如此,就过段时日再看吧,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之前你们重礼待我的份上,我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
林安冷哼一声,听得四人心里直打鼓。
十万石粮食,这特么又不是十万石土,说拨来就拨来,朝廷有那么多粮食吗?
但有句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