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到了禁军的动静,正要过去看了一眼,半途忽然凭空杀出来一队人,看起来也是侍卫打扮。
这一队人却并没往禁军那边凑,而是堵在了这里。
言官们抬头一看,三三两两地往后退了些。
太子李珩站在原地,缓缓回过身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乌黑的大袍,隐约可见织花暗纹的纹路,那宽大的袖子和衣摆在宫墙过道中随风而起,回眸之间,身上锐气顿现。
这又是闹哪出?
太子静静扫了他们一眼,脸上少了些许温和的笑,今日的他,看着格外严肃。
半晌,他启唇冷声开口。
“既然已经免了早朝,也没有旨意宣召,今日又为何要进宫而来?宫门无值守,宫中定然是出了大事,你们不想着好好守着宫门,来这里做甚?”
他们心虚得厉害,捏着奏折当即掉头回去了。
没走三两步,有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太子殿下还是守在原地,顿时松了口气。
李珩将他细小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得冷笑出声,半点面子也没给他们,当即开口。
“本宫身边带着的人,不是养的私兵,认不出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吗?这是值守东宫宫门、负责保卫本宫安全的人!”
“本宫带着他们来阻止你们入内,少掺和这些皇家私下里的事情,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要和匪徒来个里应外合造反吧?”
最后这句话一语中的,言官落荒而逃。
人终于走完,李珩带着人大步往外走,直接到了宫门口,目送这些人上马车离开。
而他带来的这为数不多的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回到了值守宫门的位置上,总算堵上了这个缺口。
外面有些心怀鬼胎的人徘徊着,李珩甚至看到了三两个眼熟的朝中面孔。
他当即接过了一把没有出鞘的剑,横在身前杵着,就穿着这身宽大的黑袍,站在了皇宫承天门正门前,犹如定海神针,不曾移动半步。
这边可没人敢凑近看热闹,金水桥外,来来往往行走的人各怀鬼胎。
九流的人见此,马上把这边的情况上报了,这消息到了十三娘手中,只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
她低头一看,动作慢了下来。
纸上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太子镇守承天门。
十三娘心中若有所思,把这消息拣到了一边,吩咐人赶紧给暮挽送去。
如果顾侯真的和朝廷闹掰了,太子殿下夹在其中,其实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他是皇家人,却也是顾侯视为知己的人。
若有朝一日两军对垒,官家让李珩出面为使者,就真是难以作为和选择了。
今日太子殿下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朝廷的一边,如果往后亦是如此,可就有的头疼了。
信被送走,今日的九流忙碌得很,身处宫里的阿茗同样也没有闲着。
他已经到了承天门不远处,远远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身影,就快要和他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