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以为周、黄两位老板的控告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坐在上面给百姓断案的太守也这么匪夷所思。
她气得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恕民女直言。就不能因为他们倒霉?就不能因为我是有福之人,我的铺子是有福之地,所以这火就是烧不到我的铺面?”
面对这些不讲证据,只靠感觉说话的人,林小月也没了跟他们客气的耐心。
“胡说,什么有福之人,我都听说了,你就是个灾星”,黄老板被林小月的话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指着林小月就骂。
林小月的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黄老板,一字一顿地问:“你听谁说我是灾星的?”
她们一群人来余杭不久,知道林小月之前的事的人只有她们自己和周明远一家三口。
黄老板又是从哪听说,林小月是灾星的?
黄老板被林小月问得一愣,随即有些心虚地辩解道:“自……自从你的铺子搬过来,我们两家不仅生意一落千丈,现在连铺子都烧了个精光,你不是灾星是什么?”
张腊梅听见这两个字,只觉得心在滴血。
她以为到了余杭,到了这片新的天地,她们就能开始全新的生活,可为什么还有人叫她的小月灾星呢?
“不是,她不是灾星”,张腊梅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朝黄老板喊道。
“对,我二姐不是灾星,她是福星,福星!”二狗子攥紧小拳头,大声喊道。
“小月姐姐就是福星,你们不许乱说”,丑蛋朝前探着身子,声音里满是愤怒。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喧哗?”太守拿过惊堂木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两下,冷着脸对林小月道:“既然你说你没烧他们的铺子,你也拿出证据来。”
林小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太守,说道:“大人,难道不是谁状告,谁举证吗?只要他们能拿出证据,一切任凭大人处置。”
太守一双不大的眼睛眯了眯,手指摩挲着惊堂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这太守姓黄,跟黄老板是远亲。
开堂之前,黄老板就给他塞了五十两银票,希望他帮帮忙。
虽然黄太守不太看得上这点银子,可一来,黄老板是他的远亲,二来,周老板是余杭本地人。
而林小月一个外乡来的流民,没有根基不说,一家子妇孺,他堂堂太守,还拿捏不了她?
虽然银子少了点,但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
所以黄太守收了银子答应下来,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小月看着柔柔软软,竟是块包着棉花的铁板。
而且堂前又围了这么多观案的百姓,自己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林小月定罪收押,也堵不住这么多张嘴啊!
就在黄太守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无凭无据的,他们哪来的勇气告人家小月姑娘啊?”
“就是,在这说了半天,就凭一张嘴。”
“自己家铺子烧了,心里气不过,就想拉别人下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