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翠兰一张脸白得吓人,张玉官忙关切地问:“娘,你怎么了?”
周翠兰性格懦弱,从来不敢大声说话,可此时,她实在是被张金豆的样子吓坏了。
她尖声朝张玉官喊道:“你弟弟怎么了?你弟弟……你弟弟是不是死了?”
张玉官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刚睡下没多久,现在又猛地被周翠兰吵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周翠兰,喃喃重复周翠兰的话:“弟弟死了……什么?弟弟死了?”
张玉官终于醒过神来,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将里面的张金豆薅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喊道:“弟弟,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周翠兰这下更确定张金豆死了,她一把将张金豆从张玉官手里抢过来,哭着喊道:“豆,我的豆啊,你死了,娘可怎么活啊?”
“弟弟,弟弟……”
就在张玉官和周翠兰对着张金豆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用力握住了张玉官的手腕。
张玉官泪眼朦胧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吓得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啊啊啊!诈尸了,诈尸了!”
张金豆简直被张玉官气懵了,他用力扯着身上的绑带,大声喊道:“你才诈尸呢!老子不过是昏过去了,你把我捆得跟粽子似的,是生怕我死不了吗?”
张玉官被张金豆嚷得一愣,随即又大笑着拍着地板喊道:“娘,弟弟没死,他没死!”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周翠兰的心情就跟蹦极似的,晃悠了两个来回。
她看着眼前的儿子,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李氏一家人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全都聚到了张小武和潘花枝屋里。
此时,张小武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抖着嘴唇问道:“林小月那边,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张玉官憨憨地点了点,说道:“有!她们今天早上吃素菜包子了,我刚才站在咱们院子里都闻到了,可香了。”
张小武气得剜他一眼,骂道:“这算哪门子的异常情况?”
张玉官却来了兴致,就见他掰着手指,认真道:“前天早上他们吃的是猪肉馄饨,昨天早上吃的是韭菜猪肉馅的煎饺。这大半个月来,他们几乎顿顿都有肉,就今天早上吃了素菜包子,怎么不算异常情况?”
李氏被张玉官的蠢样气得直捶胸口:“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吃!”
潘花枝抱着孩子坐在床尾,顶着一头乱发嚷道:“人家偶尔吃个素菜包子解腻,咱们呢?偶尔吃个馒头,还不能吃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日子,老娘真是过得够够的。”
张小武原本就为潘花枝不管自己的事生气,现在又听她抱怨,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恶狠狠地朝潘花枝踢了一脚,喘着气骂道:“你这爱慕虚荣的女人,要是不愿意过,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潘花枝昨天晚上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早上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现在又被张小武踹了一脚,她心里的火气猛地蹿了起来,把孩子往被子上一丢,嚎叫着朝张小武猛扑过去。
张小武拉了一个晚上的肚子,又受了凉,身体虚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