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手上,也洇湿一片。
看着自己手背上湿漉漉的地方,妙先生差点没直接跳起来。
可眼下,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只好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默默掏出帕子用力擦了把手背,温声道:“小民这就为太后诊脉。”
妙无春强忍住心里的恶心,伸手搭在太后手腕上。
可他的精神却怎么都集中不了,他感觉手背上像有几百只蚂蚁在爬,脖子上,身上,也跟着痒了起来。
他极力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可笑容却怎么都维持不住了。
站在仙月公主身后的谢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对站在内殿门口守着的容嬷嬷耳语了几句。
容嬷嬷眼睛一亮,忙叫过几个小宫女,进内殿布置起来。
外殿,妙无春硬着头皮把完脉,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道:“太后的脉象,举之无力,按之空虚,应指软弱。
这是气血两虚的表现啊!小民这就为太后开副药,调理身体。”
妙无春说着,刚要起身,却被仙月公主叫住了:“这就不劳妙先生费心了。
皇祖母吃的药,一直都是太医院的院首柳大人亲自开的。
比起妙先生,柳大人更熟悉皇祖母的病情,所以就不用妙先生开药了。”
这话一出,妙无春的脸顿时僵住了。
他行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开药。
妙无春只感觉面皮发热发紧,一股羞辱的感觉瞬间把他淹没。
他身后的江德海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厮心高气傲,太后刚才的举措,无疑是冒犯了他。
妙无春要是丧心病狂,也给太后来一副毒药,那他这条小命也铁定保不住了啊!
生怕妙无春坚持要开药,江德海忙拉住他,躬身道:“公主,太后,既然有柳大人开药,那奴才就先带妙先生去给皇后娘娘诊脉了。”
仙月公主听见这话,心里涌起一丝慌乱。
她正想开口拖住妙无春和江德海,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扯了扯。
仙月公主回头,就见谢玉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慌张。
公主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一些。
她让身边的人照顾好太后,自己站出来,对妙无春道:“我母后在内殿,我带先生过去吧!”
“不敢劳烦公主。”
妙无春心里都快呕死了,可面上还是一副和蔼恭顺的样子。
“妙先生,我母后其它都挺好,只是这些日子有些怕冷,所以她整日都待在内殿,并不怎么出来。”
这话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让妙无春以为皇后身上还带着暖香杀的毒,而且中毒还不浅。
“无妨,小民跟随德公公去内殿便是了。”
妙无春来之前,江德海就已经将皇后中毒的事说了,他心里是有底的。
内殿之中皇后,必然是形销骨立,面容枯槁。
可当内殿的门被猛地推开,妙无春瞬间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