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浩澜心中忐忑,面上却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
终于,瞿皇抬起头,开门见山道:“澜儿,薏儿平素与你关系最好,你有事把薏儿带回来的人,她和景国皇帝之间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原来竟是为了这事儿!
瞿浩澜心中一惊,他虽然看不上严淮湛,却不代表他敢将此事说给瞿皇听。
若是瞿皇知道自己疼爱的女儿早已失身于严淮湛的话,只怕两国便要就此交恶,严重的话,甚至还要打一场才算完。
瞿浩澜扪心自问,他并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因此便只简略道:
“父皇,皇姐当日回来的事情,您都已经问过了,儿臣便是在一间起火的牢狱之中将皇姐救出来的。”
“可是你从未说过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牢狱里面。”
从前瞿皇欣喜于自己找回了他和沈贵妃之间唯一的血脉,他心中有愧,愿意补偿,却也不愿意去听沈归薏从前那些黑暗过往。
可如今,这严淮湛闹着要沈归薏去和亲,沈归薏言谈举止之间又仿佛与这严淮湛甚为亲密,如此,瞿皇便不得不防着了。
他冷冷的看着瞿浩澜,宛如一头准备出击的暴怒雄狮一般,狠狠地将奏折摔到瞿浩澜的头上:“你究竟要瞒着朕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快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皇姐,这可不是我不帮你啊!
瞿浩澜在心中暗暗叫苦,面上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皇姐曾说过,她当初是替死去的兄长入宫的,只是阴差阳错之间,与那景国皇帝有了夫妻之实,后来……不知道皇姐是因为什么进了……那种地方,一场大火以后,我才把皇姐救出来。”
瞿浩澜每说出来一句话,瞿皇的心便钝痛一分,他屏住呼吸听着瞿浩澜说完了全部,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想过沈归薏在景国会过得很困难,可是他从未想过她会过得这样的不容易。
且听过了沈归薏的往事以后,瞿皇便越发的不看好严淮湛这个人,此人虽然做皇帝的时候很有一些能力,可听着沈归薏从前吃过的苦,便该知道,他完全护不住沈归薏。
这样的人,瞿皇又不是疯了,才会想到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对方。
一个呼吸之间,瞿皇已是杂七杂八想了许多,他摆摆手,又道:“罢了,日后此事不许再提,只当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是,儿臣明白。”
这瞿皇还在想着要如何弥补沈归薏,却不知道那边的严淮湛早就已经想尽法子派了宫里的探子为自己送了口信进去。
重华殿内,沈归薏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陌生宫人:“你是说……严淮湛要见我?”
“正是,陛下为了见您,已是想了许多法子,还请娘娘……殿下去见一见陛下吧。”
那宫人口齿清晰,神情中带着一点对严淮湛的怜惜之情,直让沈归薏看的眉头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