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字字句句都不曾发脾气,可瞿皇的神色却依旧难看,他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慢吞吞的将严淮湛闯出来的生路堵住,又笑起来:
“严公子,你这话朕就不大明白了,昭薏乃是朕的孩子,且不说她现在好好儿的,并没有失踪,只说她就算是失踪了,该着急的也应该是朕,而不是你吧?
你这样口口声声叫着昭薏的闺名,不大好吧?”
“那么,陛下想要如何?”
严淮湛很清楚,瞿皇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他故意的想要激怒自己,因为只有激怒他,瞿皇才有理由把他撵出玫鸢国。
他越是如此,严淮湛就越是不能生气,他只是攥着拳头,脸色冰冷的看着瞿皇:“陛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陛下想要做什么,直说就是。”
“哈哈哈,严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老实说,若非昭薏是朕的女儿的话,说不定朕真的会把昭薏指婚给你,可惜,她是玫鸢国的公主,而你,是景国的皇帝,你们两个,不般配。”
瞿皇说着,见严淮湛要反驳,他便将那笑容收回去,郑重道:
“朕要说的很简单,你和昭薏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朕也已经为昭薏选好了驸马,只等他们两个成婚了,严公子,你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陛下此举,可有问过薏儿的意见?薏儿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草木,怎可由着陛下如此?”
“你怎么知道昭薏不同意呢?昭薏是朕的女儿,她对朕的感情,可是比你这个登徒子要深厚得多。”
瞿皇说着,呷一口浓茶,欣赏着严淮湛气的发黑的脸,继续道:“况且婚姻之事,父母之言,昭薏是个好孩子,她会理解朕的苦心,自然,也会好好儿的对待那位未婚夫。”
见严淮湛久久不语,瞿皇只觉得通体舒畅,他微笑着,仿佛胜券在握一般:“严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已经把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淮湛短促的笑一声,神态冷凝:“陛下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薏儿即将成亲的事情吧?”
“不愧是景国的皇帝,果然聪明,若是朕的那几个皇子能够有你三分聪慧,朕也就放心了。”
他推给严淮湛一个荷包,在严淮湛困惑的眼神中微笑道:“这里面是几张银票,严公子,你离开景国已经许久了,也是时候回景国了。”
“此事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况这回景国的银票,我自己还是能拿的出这一笔钱的。”
“哈哈哈,好!有骨气!”
严淮湛这一番话也不过是阴阳他一番,偏生瞿皇对于这点阴阳怪气并不放在眼里,他大笑一番,便站起身,伸手道:
“那么,严公子,请吧。”
瞿皇这一番动作,摆明了就是下逐客令。
那严淮湛不仅没能得到沈归薏的消息,还反过来被他奚落一番,心中哪里能够忍耐?
他沉着脸,果然随着瞿皇的动作往外走,只是走不到两步,严淮湛便猛然转过身,双目直视瞿皇,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