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湛想着金婆婆曾经说过的话,和那浑浊的眼泪,一时叹息不已:
“总之,鄂都林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便是日后想要收拾他,也得慢慢来才行。”
见严淮湛如此,沈归薏不免也对这位金婆婆产生了怜悯之意,她摇摇头,忽的又想起一件事,便低声问道:
“说起来,你对南屿倒是挺了解的,莫非你已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何须一段时间?”
严淮湛冷笑一声,又道:“我不过比你们早来了那么两日罢了,如今知道的多,也是因为那鄂都林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不隐藏,我不需要调查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们今日早上的事情,我看的也算是一清二楚了,金吾辰安倒是个大方的,说给银子就真的给,还一给就是那么大一个荷包,那些人不逮着他为难,才是怪事。”
“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提起金公子了?”
沈归薏嗔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沈归薏原是想要仔细问问严淮湛一路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她很清楚,从皇城赶到南屿需要多少时间。
那严淮湛出发的比她晚,到的却比她还要早两日,身边的越行等人也不在,可见这其中究竟有多辛苦。
只是话到嘴边,沈归薏又咽了下去,她不能在北韵面前问这些事情,北韵毕竟是玫鸢国的人,她不能给严淮湛找麻烦。
想到这里,沈归薏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北韵不知道沈归薏心中在想些什么,但走了这么一路,见沈归薏处处维护严淮湛,又见严淮湛对当地的民生很是了解,她心中对于严淮湛也算是有所改观。
见沈归薏不说话,北韵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她轻咳一声,只道:“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休息,姑娘也早些回房间,莫要待的太久。”
“嗯。”
北韵这一番话几乎是在明示沈归薏了,她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又点点头,目送北韵出了房门。
待北韵离开以后,沈归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严淮湛,你怎么知道我在南屿?”
“猜的。”
“猜的?莫不是你还会掐指一算不成?”
“掐指一算谈不上,不过……”
严淮湛握住沈归薏细嫩的手,脸上带着笑意:“我也是打听出来的,我听说你要去千灵郡,就找了地图来看。
那地图上,不管怎么看,都是南屿距离千灵郡最近,也是必经之路,所以我就直奔南屿过来了。
本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那金吾辰安竟然闯出那么大的祸。”
说起这个,沈归薏也有些无奈,她轻轻的咬了咬唇,到底不好指责金吾辰安,因此只含混道:
“金表哥也只是冲动了一些,再有,那守城的侍卫实在贪婪,也不怪金表哥那般模样。”
“你倒是对他亲近,还叫他表哥。”
严淮湛半含酸的说了一句,又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认真道:“薏儿,这一次便算了,只是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提前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