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叫我丰郎中便好,不要牵扯亲戚,免得惹了晦气。”
他与父亲都不在意这些玄学之事,但丰郎中很固执,他们也就只能同意了。
“羡阳,咳咳,你来了。”这个老迈的声音极其沙哑、呕哑,听在人耳朵里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丰郎中看到裴羡阳来了,很开心,眉眼都舒缓了很多。
捂着胸口又咳嗽两声。
影八上前为丰郎中拍背顺气。
丰郎中的咳疾已经连绵持续了十年,乃是一次跟随父亲出最后一次任务时,被人下了药。
几乎是拼尽一身医术,才活下来,但这嗓子也坏了,更是时常咳嗽连绵,无法根治。
父亲为此非常愧疚,一直想尽办法寻找更好的药方,想为丰郎中减轻痛苦。
只可惜至今已经找了十年,还是没有找到。
“丰郎中,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不如把医馆关了吧。”影八真心实意地劝道。
早些年因为丰郎中时不时就要跟着父亲远游,他没个妻儿老小、徒子徒孙得帮着盯着药铺,又信不过旁人,便每次都要关门很久。
渐渐地有些百姓便不来了,
再加上丰郎中为人耿直,不会变通,很多达官贵人哪怕知道丰郎中医术高超,也不会找他。
怕丰郎中嘴不严,更怕他不懂变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犯了忌讳,让人不悦。
因此达官贵人们渐渐也不来请了。
如今医馆破败,门庭冷落。
若不是走投无路的,都不会来这里看病。
偏偏丰郎中还是兢兢业业地经营着,每日寅正开门,亥正关门,从不懈怠。
白日就算是没人来,也不会休息,而是阅读、编写医书,晾晒、整理药材,偶尔还要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不停息。
还要应对时不时来的穷苦百姓。
这样怎么能养好身子呢。
丰郎中听到这话爽朗地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感觉肺里和嗓子里都轻快了一些,说道:
“我这个医馆,开了和没开,也没什么两样,累不到我的。”
“我若是关了,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丰郎中说完,赶忙又找新话头,不想听裴羡阳絮叨自己。
裴羡阳和他那个老爹一样,闲着没事就爱絮叨他。
“羡阳,咳咳…你前些日子带给我的药材和药方,我都看了,没有什么不妥。”
“根据你说的病人症状,配上这几味药,是个良方。”
影八听到丰郎中提起此事,眉头蹙起,注意力被转移到这药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