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摇旗呐喊,“对,就是这样,大臂带动小臂,胳膊鞭子一样甩出去,打出最高伤害。”
叶绥礼面无表情受了这两巴掌,极端不生波澜下,是难以排遣,隐忍不宣的怆痛,黯淡的撕裂感。
宁瓷继续胡乱抡手臂,起初是巴掌,后面扯他头发,用牙齿,用脚,整个人是一团被压缩日久的火苗,有了力气,烧成疯狂的形状,焚尽禁锢她的人,也烧毁自己。
白瑛又笑却哭,她没了之前陷在床被里的瘫软苍白,能坐起来,能发泄,能反抗。
“再来,宁瓷,再来。他害你到这地步,你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叶绥礼从头至尾臂弯护着她,身影笼罩她,任她动手。
一切结束,宁瓷粗喘着,抱住白瑛。
从来威严凌冽的叶绥礼,蓬头散发,狼狈僵固在另一边儿。
“解恨吗?”他衬衫衣襟也被扯开,胸膛起伏平缓,肌肉壁垒比以往薄了,少了健壮的活力,三分阴郁,七分虚弱。
宁瓷发现他通红的脸颊也削瘦,凹陷,可那口血吐的那么厉害,病魔依旧未带走他。
“不解。”宁瓷脸上是激烈下的潮红,衬得眼睛愈发冷冰冰,“我解恨只有你死。”
叶绥礼凝望她,眸中波浪潮生,最深处的光亮深沉莫测。“好。”
他起身整理衣服头发,宁瓷全然戒备盯着他,不信他这一声“好”。
叶绥礼这种魔鬼,自私利己是本色,从不会做损害自身的事情,他绝对别有阴谋。
白逸仙小憩起来,刚踏上病房走廊,看见叶绥礼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他紧跟几步,电梯屏显上数字蹦跳到六,定格住了。
不由疑惑,嘀咕一句,“世界上两个顶尖医疗机构都请来了,肺炎不是快痊愈了吗?”
等他来到病房。
窗帘拉开了,冰岛难得好天气,阳光射进病房。
光线深处,他小祖宗正一边哭,一边教训宁瓷,“什么叫了无牵挂,你信沈黎川一定会救蛇头,那怎么不想谁来救沈黎川?”
宁瓷茫然,“什么救沈黎川?”
白瑛之前顾忌她身体状态,且宁瓷这一天一夜昏睡多,清醒时间少,没精力听她讲。
“叶绥礼对沈黎川下手了,沈家危机很重,沈黎川自顾不暇,所以才不能来冰岛见你。”
宁瓷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叶氏有他父亲,怎么可能同意他对沈氏下手?”
“你不知道吗?”白瑛惊诧,“他跟他爸翻脸了,他现在是叶氏董事长,他爸斗不过他,就想骚主意给你办葬礼,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来冰岛旅游,意外身亡。”
宁瓷呆住。
白瑛见她对国内一概不知,索性把知道的全告诉她。
“我们来冰岛的时候,叶家刚办完你葬礼,他妈立即就住院了,听说病得不轻,但什么病,又没个具体,我感觉她是装的。还有叶文菲。”
白瑛说到这,眉开眼笑,“她现在总算有报应了。叶绥礼明知道攻击沈氏,她婚事大概率泡汤,可依旧下手。自己亲哥哥都不顾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沈叔叔也恼火了,她再喊肚子疼,胎不稳,折腾来,折腾去,沈叔叔都不让她见沈黎川。她往沈家赖,沈叔叔直接带沈姨出去住——”
“沈氏,说沈氏。”宁瓷抓住白瑛手腕,“什么危机,有多严重,沈黎川能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