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其为人正气,实为国之栋梁。所以,若不出我料的话,他的议论,必为主战。他亦会甘愿统军西征。”
陈济方语罢,兄弟几人皆点头不语。片刻后,陈济怀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决断呢?”
“我不是说过嘛,咱们先等等,看朝中议论如何再说。”陈济方道,随后他又面色凛然的说道:
“不论如何,御外守土,人之当责。届时,不论是何人领军出征,我两江三省都会倾力相助。如有必要,商团出征,也在所不辞。”
其他两兄弟,也都重重的点点头,面露正色。屋内的气氛也似乎随之豪迈了起来。
陈济云又问:“那我该如何回复文博川呢?”
“我瞧文博川的心中,也是尚无定论。作此信来,倒似在探求他人意见。大哥不妨不作答复,反问他们有何打算。见其言语后,再做计较。”
“好,就依二弟之意。”
可陈济怀却问道:“那,这事如此下去,恐再迁延数载也是有的。这西域之地,岂不是被外人占久了么?”
“确如此,但也无法。谁让大清的国力只有这般呢。好在,自当年我告诫恭邸,不应轻易对洋人许让土地。这些年来,他们倒也做到了。
“只要未曾订约出让,咱至少就还占着公理。即使土地被强占了去,只要咱不认可,将来就有夺回的一天。只要自家能将实力壮得够强。
“如今,大清被这沙俄人霸占的地方还少么。你们瞧这黑龙江、吉林那边,多大的一片土地,已经被他们占了十余年了,还是这么耗着。
“就还说这西域,在出当下这事之前,他们不也已经强占了不少地方嘛。否则,伊犁之地距离边境尚远,怎会旬日便被侵占。”
听了二哥的话后,陈济怀叹气道:
“唉,虽说如此,但恐怕也是难啊。现在的大清,就如那纸糊的灯笼一般。看着走马连环,流光华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似的呢。
“可真要是上手一捅,甭管是哪,轻易就能一个窟窿。唉,倒是说朝廷主事的人,这些年一直在硬撑着,没有许给沙俄人约程。
“可他们就定能一直撑下去吗?别的事上,他们出的昏招还少么,在这事上就不会犯昏了?况且,朝廷主政的人,也总是要换的。
“若将来换上的新人,不如从前呢,又该如何啊?就算他们也能撑得住,再挺他个十年百年,又能怎样?
“对外硬撑着,对内却只这么蹒跚移步,缓步前行的。这得要多久才能攒足力量,去夺回失地呢?那外人也会干等着你么?
“就像沙俄人这般,蚕食鲸吞的,等把大半个江山都霸占了,就算不认账,又能怎样?搞不好,国都已经被人夺了去,再讲公理又能如何?”
他说着说着,愈发有些激动了起来。
见他如此,旁边的陈济云轻声问道:“那依你意,该得如何?”
“若依我意,水有源,树有根。问疾需治本。根不正,怎得大树参天?当今之困,若欲根治,唯有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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