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可能会牵动一个人的命数,把皇亲贵胄变成罪民。
军中武将没那么惧怕,但下意识心口一紧。
“……督军,您还记得不记得,霄云求雨之后的两年,咱们打了好几次仗?那两年特艰难。”一位师长说。
督军:“那两年的确艰难。”
“如此说来,恐怕这个霄云道长,心术不正。”师长说,“若他行得正,大小姐几句话,他不会被逼得吐血。”
督军点点头,一身冷汗:“往后绝不能叫这个人到军政府行走。”
总参谋笑了笑:“他当天就离开了宜城,不知去向,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宜城。他怕大小姐。”
景元钊沉默在旁边听着。
这天下午,他跟督军告假:“我回城一趟。”
督军知道他想去看颜心,就说:“珠珠儿没输,你别担心。还有三天就休沐了。这几天忙。”
“我等不及。您不同意,我夜里翻墙走。”景元钊说。
督军:“……”
督军大部分时间都很器重、疼爱这个儿子的;然而总有那么一瞬间,想掐死他了事。
他挥挥手:“滚蛋。”
景元钊去净房提了一桶冷水,大开大合把自己洗了一遍,换上干净军装,迫不及待开车回城了。
他把手头军务暂时交给唐白,只点了两名副官跟随他回城。
景元钊赶到松香院时,己经半夜了。
颜心没睡,一边梳通头发,一边想着心事。
她白天去了督军府,知道盛柔贞被禁足了。
夫人心情不太好。
夫人身边的心腹管事妈妈黛竹送颜心出门,和她说:“夫人这次真有点伤心。她意识到,柔贞小姐从来没爱过她。”
颜心心中一紧。
管事妈妈:“夫人很敏锐,我都没察觉到这点。但夫人说得对。”
颜心怔怔回去了。
晚夕她一个人独坐,也在想这事,心里酸酸的。
夫人能说出“柔贞从未爱过我”这句话,己经是心灰到了极致。
颜心能体会到。她儿子叫她卖了药铺,别挡他和他阿爸的前途时,她也有这种感觉。
她深爱的儿子,从未爱过她。
一颗心坠地,摔得粉碎。
她不知不觉流淌了满脸眼泪,不知是可怜自己,还是可怜夫人。
院门被敲响,她下意识转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