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含羞带笑,悄悄地白了阮浩扬一眼,故作不耐烦地说道:“信了,信了!诗又不是你作的,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邵曦在一旁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二位莫再夸赞,在下实在是侥幸,侥幸!哈哈哈哈!”
阮浩扬拿起酒壶,将三人的酒杯斟满,将杯端起对邵曦说道:“此番是我二人输于邵公子,自当罚酒,我与知秋各罚三杯,不过这酒喝得开心,能与邵公子相识实在是我等之幸。”
邵曦也将酒杯端起,微笑着说道:“只是品酒观景之际的一个游戏而已,哪有什么输赢?能借此机会见识到二位的文采也是在下之幸。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阮兄怎可独饮?来来来!我三人共饮此杯。”
“公子说得不错,既是知己难求,便当把酒言欢!小女与浩扬借着杯中之酒祝愿公子前程似锦,诸事顺遂,喜乐安康。公子,请!”
“嫂夫人,请!阮兄,请!”
“邵公子,请!”
三人一同举杯,共饮而尽,这方亭之内传来一阵笑语欢声。
三人又共饮了几杯之后,邵曦笑着对阮浩扬问道:“既然你我已是互为知己,那么有些话兄弟我也就不讳言了,看得出阮兄从前也是江湖中人,而且以在下来看,阮兄的武功定然不弱,却不知如何远离江湖,来到这山明水秀之地与嫂夫人过起了这神仙般的日子?兄弟我也是好生羡慕啊!”
阮浩扬转头看了一眼叶知秋,脸上露出一丝略显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对邵曦说道:“邵公子,正如你所说我们既然互为知己,在下的确不该对你有所隐瞒。我本原州人士,家境殷实,自幼习文修武,因天赋上佳,故而家父在我五岁那年请来一位江湖奇人传授在下独门快剑之法,此剑法名曰斩风,传说练到极致可将风斩断……”
阮浩扬讲到此处,邵曦忍不住插嘴道:“斩风?听名字便知道这剑法奇快无比,想来尊师也是一位高人,阮兄如今的剑法定然已炉火纯青。”
阮浩扬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的师父传授我武功也的确用心,家父见我师徒二人情同父子,便让我拜其为义父,如此一来我二人的感情便远超师徒之情,就这样我在他悉心教导之下修炼十年剑法,终有所成。却不想我的师父竟是一个人面兽心之人,在我家中十年竟是为了图谋我家中的财富,我十五岁那年他伙同万刀门将家父杀死夺了家产,我因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从家中逃出,亡命天涯……”
听到这,邵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折扇“啪”的一合,沉声问道:“万刀门?阮兄所说可是原州的那个万刀门?门主可是他万仝?”
阮浩扬被邵曦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惹得邵曦如此激动,但听到邵曦问起万刀门,想来可能也与万刀门有什么过节,于是朝邵曦点了点头。
邵曦面色有些阴冷地说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呀!看起来他们很惯于干这种抄家灭门,杀人放火之事。”
阮浩扬见邵曦这副神情,忍不住问道:“邵公子何出此言?难不成你也与那万刀门有仇?”
邵曦想起当年在草原上追杀自己和老吴的那群黑衣人,应该也是风玉言记忆中在风家庄杀人放火的那群人,所以现在想起来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哼!当然有仇!现在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因为我将他们少门主的耳朵和手指都割掉了,我和他们之间的这笔账早晚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阮兄,你接着说吧!”
听到邵曦说将万天的耳朵和手指都割了,阮浩扬和叶知秋都不禁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诗才卓越的少年竟然也是一个狠角色。
阮浩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幸好天不负我,让我遇到了一个天大的机缘,又苦修了六年终于剑法大成,于是返回当年家中与他大战一夜,终于让他死于我的剑下,报了六年前杀父之仇。却不想他早已投靠了万刀门,当年从我家中所夺家产也尽数献于了万刀门,所以在我杀死他之后,万刀门为了替他报仇,不但倾巢出动在整个原州追杀我,还请了有名的杀手组织鬼帝府……”
“鬼帝府?”邵曦又跳了起来。
阮浩扬心说太难了,想说点事怎么老是被打断?
邵曦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又插嘴了,这都第三次了!连忙抬手比了一下,示意阮浩扬继续说下去。
阮浩扬终于松了口气。
“四年前,我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来到此处,恰巧遇到知秋,于是二人便在此隐居起来,好在此地是余州,这四年间也算是平安无事。我想我二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也许终有一日他们会放弃对我的追杀,我既然大仇已报,也不想再混迹江湖,只想与知秋携手白头,共度余生。”
说完,阮浩扬抬眼看一下邵曦,那意思好像是“我说完了,现在你可以插话了。”
邵曦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阮兄方才说追杀你的不只是有万刀门,居然还有鬼帝府!可是那江湖上盛传只要给钱什么人都肯杀的鬼帝府?”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