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佐良此时有些疑惑,邵曦所说的稳定不过是希望两国之间的关系稳定,如今自己是最反对两国建交之人,为何他会对自己说这些?
“邵大人的这句话我就有点不太懂了,若是邵大人希望两国之间长久的平安无事,老夫应该是这当中最大的阻碍才对,而一直主张推进两国建交之人正是的韩增,邵大人不去与他谈这件事,为何要与老夫来谈?”
邵曦见时机差不多了,也该表明自己的来意和想法了。
“大将军可知道使团在夹口山谷遇袭一事?此事可是大将军主使?”
“此事老夫已有所耳闻,而且朝中私底下已经在传老夫是背后主使,派人前去截杀使团。老夫也懒得解释,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老夫从一开始就是反对两国邦交,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权当是我所为,他们又能怎样?”
“那么大将军手下可有刀法精湛,武功已至五品的高手?朝中武将可有用剑之人武功也达到五品的?”
傅佐良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答道:“军伍之中,武功境界能至五品的人是少之又少,而邵大人你提到的恰巧有这样两个人,用刀的正是黑旗卫统领许银彪,而用剑的是紫旗卫统领韩笑,此二人当年师从同一位武林高手,正是师兄弟关系。只不过那韩笑乃是韩增的侄子,拉着姜和投向了文臣一派,故而如今这师兄弟二人因各自立场不同,不怎么来往了。”
邵曦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不禁看了老吴一眼,老吴冲着邵曦点了点头,偷偷地竖了个大拇指。
看来事情的确如邵曦分析的那样,韩增派人袭击使团,带队之人正是侄子韩笑,又因其与许银彪曾是师兄弟,对许银彪的刀法非常熟悉,于是便用许银彪的刀法来瞒天过海,再故意留下几个活口提供口供,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傅佐良身上。
“既然大将军刚才提到晚辈参与你们南赵的朝堂之事,是不是想将你们朝堂搞乱?晚辈现在便可以告诉大将军,谁破坏两国邦交,谁便是晚辈的敌人。大将军虽在口头上一直反对邦交之事,却从未采取实际行动,想的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进行阻止,虽然大将军的做法并不符合两国利益,但至少没有采取卑劣手段。而真正袭击使团之人,也是真正要破坏两国关系的人正是相国韩增,所以大将军觉得在你和他之间,我会怎么选?我会怎么做呢?”
傅佐良露出一脸惊讶之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主张与景元帝国建立邦交的韩增居然就是袭击景元使团的背后主使。
最想破坏两国邦交的人居然是他,而不是自己,这让傅佐良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乱了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这样做不是等于在帮自己吗?他有何目的?
“邵大人,你是如何确定袭击使团的背后主使之人就是韩增?你刚刚说出的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老夫实在是难以相信韩增会做出这样的事。虽然我二人多年来一直相互制衡,但此事若说是他做的,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充分的解释,否则老夫实在是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邵曦见此时时机已经成熟,完全可以让傅佐良了解到韩增的另一面,于是便将昨夜与老吴所做的分析向傅佐良又再次陈述了一遍,将其中各种尚未确定的可能性也进行了一番分析。
傅佐良一边默默地听着,一边时不时地点着头,看起来他对邵曦的分析也是表示认同的。在邵曦说完之后,傅佐良长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啊!这些年来,朝中一直盛传老夫与你景元王朝内某些人有所勾结,以此谋得继续掌控朝中大权,却不想真正做出此等行径的竟是韩增之流。现在看起来,这些年诬陷我的谣言也都是他们散布出来的,一是想打压我,二是想掩盖他们自己的行径。”
见傅佐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词,邵曦觉得此时正是趁热打铁之时,于是说道:“晚辈说过,谁破坏两国建立友好关系,谁便是晚辈的敌人。如今大将军只是口头表达不满,却从未做过破坏的行为,而那韩增却一声不响地行着破坏之事,所以大将军觉得谁才是我的敌人?我应该帮谁?今日晚辈前来,所求之事有二,第一件事是想请大将军帮我寻找、分析韩增与景元王朝内某人勾结的罪证;第二件事便是希望大将军能坦率地告诉我景元王朝内曾经是何人联系大将军,欲说服大将军与其内外勾结,密谋在景元南境制造动荡?”
傅佐良如同见鬼一般的看着邵曦,仿佛邵曦曾经钻进他脑子里面,知道了他一直不肯说出来的秘密。
此时,他才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少年有多么可怕,竟然如同能够看透人心一般,让他毫无秘密可言。
“你是如何知道景元王朝内曾经有人联系过老夫?又是如何知道其联系我的目的是要说服老夫与其内外勾结,在陵州制造混乱?”
邵曦笑了,并没有回答傅佐良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他曾劝你取赵家天下而代之,并曾经许诺你会将陵州以南部分郡县划给你南赵所有,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