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懿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凤阳郡的郡守李瑞。
佟焘听到伍月柳的问话,恨恨地一声冷笑,咬牙切齿地反问道:“登门拜访之礼?你千羽门弟子在中秋夜灯会之上将我两个儿子杀死,又打死打伤我佟家多名护卫,还没说给我佟家偿命,居然还好意思和我谈什么礼不礼?”
刘妍懿走上前来,对着佟焘说道:“此事我已细细询问过,是你佟家的两位少家主先对我门中弟子发起挑衅,原本只是略施惩戒。
“却不想竟然在灯会之上又对我门中弟子大打出手,打伤我数名弟子,更是痛下杀手要取我门中弟子的性命,难道出手自保竟也有错了?
“要怪只能怪你家的两位少家主没有好好地约束自己,与我千羽门何干?事情是因你佟家而起,我门中弟子受伤之事还没有找你们理论,你今日又将我弟子打伤闯入山门,难道是觉得我千羽门怕你佟家不成?”
其实这种事情就算刘妍懿不说,佟焘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已经问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他佟家在此地横行多年,怎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错呢?
他们伤人害命只需给郡县的官员塞些银两便可不了了之,可如今自家儿子的性命被人所伤,他却是不肯罢休。
此次将凤阳郡的郡守李瑞都给抬了出来,便是要前来灵羽山千羽门为他死掉的两个儿子讨要个说法。
既然因此事自家已与千羽门结怨,他更是有意趁此机会打压千羽门,使自家在此地从此后一家独大。
如果是在十几年前,他断不敢有此想法,毕竟袁幽是一个“化气境”的高手,他前来找麻烦等于是给自己寻不痛快。
可袁幽已离世多年,这灵羽山千羽门中的四位长辈武功最高的也不过和他一样是六品后期,但他手中却掌握着此地的黑道势力和官府势力,无论是直接动武还是以势压人他都并不吃亏。
所以此次前来,佟焘并不单纯是为了给自己的两个儿子报仇,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千羽门,甚至是将千羽门从此铲除。
没有了这股势力对他的威胁,从此后他便可在此地一手遮天,别说是这灵羽山一带,就是整个凤阳郡他也能呼风唤雨。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你千羽门的弟子杀了我的两个儿子,打死打伤我家中护卫,此事不管说到哪里你们都讲不出道理。
“今日凤阳郡守亲自带府中衙役前来拿人,你们若是不肯将凶手交出来的话,可别怪我们要自己动手了,到时候若是有所死伤也只是你们拒捕抗法,咎由自取。”
这个时候,李瑞迈着两条肥胖的短腿,挪动着他那如同圆球一般的身体走了上前来,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几位武林高人,我知道各位都是武林中人,你们武林中的事自有你们武林中的解决办法。
“不过此事发生在石门镇内,正是在下官的所辖之地,这就不是单纯武林中的事了,下官作为本地的父母官,辖地之内发生命案自然是要缉拿凶犯以正法纪。
“我劝几位高人还是将凶手交出来的好,若是武力拒捕抗法,逼得下官要调动本地兵马前来围剿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太好收拾了,还请几位高人要三思而行。”
刘妍懿一听李瑞此言,不禁有些面露难色。
正如李瑞所说,若只是双方以江湖武林的规矩讲个道理的话,事情倒还好说,可如今这佟焘竟将官府搬了出来,将此事变成了官府要插手所管之事,这就变得难办了。
不管是江湖势力还是武林势力,面对着官家的势力总是要慎重行事,毕竟若真是李瑞调动本地兵马前来围剿灵羽山的话,此事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再强大的江湖武林势力在朝廷势力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若真的与其对抗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她实在想不到佟焘竟如此卑鄙,原本双方都是江湖武林中人,若是以江湖武林的规矩讲明道理,大不了是双方以武力解决此事。
可如今他却将官府势力搬了出来强压千羽门,如此一来千羽门若是再敢动武便会被扣上一个拒捕抗法,反叛朝廷的罪名,到时候被朝廷兵马围剿镇压,只怕千羽门会从此覆灭。
正在刘妍懿等人感到为难之时,却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我倒想看看谁敢调动兵马前来围剿灵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