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就去,你怎么那么啰嗦。”
明婶见他有酒气,没敢反驳,乖乖去厨房铁锅里打洗脚水。
她蹑手蹑脚走过院子,生怕发出声响。
担心陆景川他们还在门外,谁知那时候陆景川早已翻墙进梁玉珍的家里。
明婶端洗脚水进房里,看到明叔脱了衣服就生气。
“还以为帮你洗澡,脱得那么精光。”明婶说。
“今晚我真的没洗澡呢,从十字路口祭拜回来,总感觉身上粘粘的,蒙上一层油污似的。”
明婶把毛巾放进热水里,又拿出来扭干,铺在明叔脸上。
一股热气侵入皮肤的细胞,顿觉神清气爽。
明婶又浸泡毛巾重新扭干,擦明叔的后背和胸膛。
明叔酒意顿减,一副心满意足样子。
他站起来,示意下面也擦擦,明婶不高兴了。
“全身都擦,当真帮你洗澡啦。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
凯子七岁都不用我帮他洗澡,请问你今年贵庚?”明婶说。
“老是啰嗦,叫你擦就擦,待会有味道别怪我。”
明叔拿眼看着明婶,明婶会意。
她说:“那我换一盘干净的水。”
明叔点点头,嘱咐明婶动作麻利些。
他早就迫不及待,身上有酒,夜里思绪飘渺又无边。
只有抱着一副会呼吸的身体,才找到生活的实在。
明婶再次走过院子,抬头望夜空,天上银河灿烂,哗啦啦倾泄落头顶,她听到自己胸膛起伏。
她再次端热水回房,再次浸泡毛巾扭干。
明叔感受到热气从身体某部位慢慢传开,又聚拢袭击心头。
他呻了一口气,激动踢翻洗脚盘。
“怎么了,脚还没洗呢。”明婶温柔地说。
“咱不洗了——”
明叔抱着老婆扛到床上。
任由地面的水四处流淌,开出一朵菜园里的黄瓜花。
明婶还想把灯关上,节省用电。
明叔说你能关上算你厉害。
“浪费就让它浪费吧。”他粗鲁呵斥。
“浪费是可耻的。”
“你是觉得可耻,还是羞耻。”明叔问。
“我为什么羞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