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阳和牡丹同时抬头看天空,一群白天鹅在天空长啸盘旋,
而湖面的大鹅拍打着湖水,伸长脖子鹅鹅鹅地回应。
宁静的湖面瞬间泛起波浪,天空在湖底支离破碎,影影幢幢。
邵东阳和牡丹看着十分感动,它们久别重逢了。
牡丹蠕蠕邵东阳吐到她唇上口沫,邵东阳趁机吻上去。
牡丹没有再强烈反抗,但并未敲开她紧闭的双唇。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重逢有多快乐,离别时就有多痛苦。等白天鹅离开后,大鹅又得难过几天。”牡丹伤感地说。
“真不像你性格,离别本来是人生的一部分,正因为离别,重逢才弥足珍贵,带给人们无尽欢喜;
小别胜新婚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分开后,离人积攒许多话语和思念藏在心底,
可在重逢那刻却一句说不出,唯有早早上床睡觉。”邵东阳抚摸她这乌黑的头发安慰说。
“这是什么歪理,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牡丹望着邵东阳。
“既然都说不出话了,睡觉就是最好的话语。”邵东阳笑着说。
牡丹摇摇头,她继续说:
“他日还能再相逢,还能睡在一起当然很好,离别时说的“珍重”才有意义,最怕后会无期。
我留意到每次来的白天鹅都不相同的。这一群并不是上一群,每每想到这点,心里就揪心痛。
白天鹅天南地北飞翔,而大鹅独留湖面,任由寒暑更替,感情一次一次被掏空。”
牡丹说到这里,眼泪簌簌流下来。她想到自己也遇到一两个可心的男人,
也曾卿卿我我,同床共枕,缠绵悱恻,妄想朝朝暮暮时,却被迫分离。
等到明年夏天,招募男人进女人村时,却都是新面孔。
她的思念从秋到冬,由春到夏,终究付如东流水。
那一年她十八岁,第一次接触男人。圣姑特地为她挑选一个精壮帅气的男人,作为她的成人礼。
十年过去,或者更久,牡丹记不太清楚了,她还想念那男人。
女人村的日子十年如一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改变只是美人的容颜。
圣姑只允许陪那男人三天,就这三天足以定格牡丹的一生。
她常常坐在湖面回忆那三天快活时光,两人追逐游戏,
他性格温和,不急不躁,如潺潺流水,如他的手滑过她的每寸肌肤。
他让牡丹闭着眼睛静静躺着,去感受世界的安静和虫鸣
可是当他心血来潮时,犹如大河大江,变得湍急,莽撞着河两岸的岩石。
牡丹刚才在门缝里偷看枝桠上的邵东阳和丁香,剧烈摇晃的紫丁树,令她想起记忆中那股巨浪。
她一时认为邵东阳便是昔日的恋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狠起来又后劲过人。
每年夏天她都接触不少男人,应该都是最好的,
但记住的只有一个,在她身体里生根,或许因为那是她第一个男人,特有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