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婆婆的火上浇油,说她命比石头还硬,克完丈夫克儿子,千方百计把她跟儿子分开。
小叔子以后结婚不够房住,或许还想赶她走呢。
这三间房子是丈夫一砖一瓦盖起来的,算是留给珍嫂子最大遗产。
娘家人又容不下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梁玉珍每想起出嫁那天,后脚刚移出门槛。只见父亲拿着一盆水,死命泼。
她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眼泪哗啦啦地止不住流下来。
虽说女大不中用,好歹让她走远再泼呢。
做女孩时,为那头家扑心扑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每天去割猪草喂猪,都割到五指起茧。
本想嫁人了,能和丈夫搏个天长地久,两人厮守一生,谁知丈夫是个短命鬼。
珍嫂子一点也不想她丈夫,她恨他抛她和孩子,撒手人寰。让她背负克夫罪名。
“你到底帮不帮我买回力鞋?看看你的弟媳妇,买了一双白鞋子,好像不用下地似的,
从村头逛到村尾,来来回回要飞起来呢。”珍嫂子说。
“那是明泉卖了一头山羊给她买的。
哪舍得穿着下地,打赤脚她也不肯。赶集时候才穿的吧。”陆景川说。
“哼,就她别致,人人穿解放鞋,就她狂,热达达买双白鞋回来。
跟她去镇上逛街,两步一低头,生怕踩了狗屎;
见凳子就坐下,翘起二郎腿,好让人瞧她的鞋子。”珍嫂子说。
“说她干嘛呢,她又没吃你家的米。”陆景川说。
“你到底帮不帮我买。”珍嫂子说。
“人家晚上过来帮你排忧解难,你倒好想往我身上捞好处。”陆景川笑着说。
“那我得谢谢你,你不来我还睡个好觉呢。天天玩得不知什么花样,我都为你害羞。”梁玉珍说。
“一双鞋值什么,要你当一件事说来。”陆景川不以为然。
“你说的轻巧,我天天给你白睡,还得背负破鞋的骂名。”
“你确实是破鞋,这点毋庸置疑。”陆景川说。
“我不打死你。”珍嫂子伸手去怄陆景川腋下
陆景川最怕痒,他干脆扳倒珍嫂子。他色咪咪地说:“让你尝尝我的优点。”
“你弟家的羊到底怎么回事?今早闹哄哄的,我最怕热闹的,没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