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穿一双红色绣花鞋在台柱上唱《荒山泪》:
到三更真个月明人静
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
她不仅台上喜欢穿绣花鞋,日常生活也喜欢穿。
入住宿舍后,人们发现她的门口总整整齐齐摆着一双绣花鞋。
以前人们私下常讲,那位赏识抬举她的领导,常偷偷溜进她宿舍,
用绣花鞋当酒杯,两人叠股坐在一张椅子上,眼来眉去,互喂美酒。
而那位女文艺者,身体柔软,常光着脚丫,用脚趾头夹起装有酒的绣花鞋,送到那位领导嘴里。
而那位领导喝完酒,还不忘咬一口她的脚趾。
孙维爸爸跟那个女文艺交往一段时间,也想用这样方法挑逗他,但孙维爸爸毕竟是年轻人,他觉得用鞋装酒看上去有点脏。
女文艺说那双绣花鞋是她亲自绣的,就用来当酒杯。
见孙维爸爸拒绝她后,她不满地说:“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那样吗?手指不爱,爱脚趾头。”
孙维爸爸由此知道她跟那位领导常那样玩。
后来她突然消失,孙维爸爸见没跟他辞别,
以为女文艺玩弄他的感情,便把跟她交往的细节,当作一种炫耀,毫无保留告诉好哥们。
直到若当年后,在院子门口槐树下,发现白骨,确定是她。孙维爸爸还为她流过泪。
当时传言有说她嫁外乡,有说她调县城去,也有说她被人杀死,
但都是传言,直到白骨挖掘出来,肯定她真的死了。
但究竟谁杀死她?至今还是一个谜。局里碍于名声,碍于权利,碍于利益交融,谁也没深究。
草菅人命,她只是一个爱穿绣花鞋的乡下女孩。
邵东阳紧紧抱住梁玉珍,心里砰砰地跳,他害怕门猝不及防又响起来。
想到那个女文艺死于非命,或是用锤子垂死,用刀子捅死,或者绳子勒死,
定有一股戾气藏在那只绣花鞋上。
身为侦查队长的他没为她翻案,让真相水落石出。
“今晚她该不会来报仇的。”
夜深人静,邵东阳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隐隐约约,回响在走廊,向他靠近。
他紧张地咬一口梁玉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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