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思涌上了姜离心头,她禁不住感慨,亏得谢娘子?已经离开姜家了,否则她必定是会惴惴不安,难以安心。
正自这?样想时,她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温和嗓音:“阿离,你可还在??”
然后是咚咚两声敲门声。
那是谢冰柔的声音,姜离蓦然生出了冷汗。
她身?边婢子?已经开了门,太多十分热络亲切。如今谁都知晓谢冰柔得卫侯看?重?,十分要紧,自然要巴结奉承一番。
姜离也起?身?,嗓音也不觉硬邦邦:“季兄今日不在?,谢娘子?怕是来了个空。”
谢冰柔微笑着?说道:“若姜三郎还在?,我也就不来了。”
她柔声说道:“今日前来,本来就是来寻阿离的。”
谢冰柔容光秀美,姜离却是背脊发直,憋得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姜离面颊蓦然生出了一缕惶色,蓦然说道:“你从前那具琴,是姜姚剪断了琴弦。”
谢冰柔居然也并?不意外,只?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也猜出是她,不算稀奇。”
她看?着?姜离说道:“阿离可知,如今姜家两件血案,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姜离飞快说道:“我自然不知!”
谢冰柔却瞧着?她说道:“可我却已经猜出了大部分,知晓些真相,更知晓凶手是谁,你可愿听一听?”
姜离也蓦然一怔。
她顺着?谢冰柔要求屏退左右,与谢冰柔谈一谈,但心里仍是十分忐忑。
谢娘子?如此纤弱,姜离也不觉得她能伤着?自己,若真要杀人,多半靠着?卫侯所赐死士——
只?是谢冰柔此举,又究竟是何?意?她蓦然升起?念头,谢冰柔莫不是心存栽赃,有意指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姜离眼神?也不觉警惕起?来。
谢冰柔却伸出手掌,拂开衣袖,手腕上那处红珊瑚珠串却也是鲜艳若血,分外夺目,观之竟有几分令人目眩神?迷。
她口中说道:“这?样的红珊瑚珠串,一共有四串,是姜三郎特意寻来,使姜家三个姐妹与我各有一串,以示亲厚。”
“红珊瑚要沿海之地才有,故也显得珍贵,于?川中之地更是个稀罕物件儿。若是弄丢了,也不大有办法补一件差不多的。阿离,你的那串红珊瑚手串呢?”
姜离既困惑,又生出几分畏惧,也没有搭话。
她那红珊瑚手串已不见有些日子?了,她也没特意提。
谢冰柔说道:“其实姜家两个女娘的死,皆因为她们丢失了那红珊瑚手串。那日因为我的到来,姜萱心里不大顺意,将自己红珊瑚珠串扔在?了荷花池中,却可巧被姜姚看?见了。”
“阿姚将她训斥了一顿,然后将自己手串给了姜萱,说是要让姜萱好好记得姐妹情深。可姜姚自己手腕却是空落落的,使得凶手生出误会,于?是将姜姚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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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姚死后,姜萱方才道出此事,于?是凶手方才知晓自己杀错了人。”
“我让冬儿问了姜姚身?边婢子?春蝉,方才知晓姜萱因为记恨于?我,方才将腕上珠串扔于?荷花池中。可那日姜萱生怕触怒姜藻,没敢说自己主动扔了红珊瑚珠串,只?含糊说自己不小心将珠串遗失。”
“这?不过是一桩小事,当初目睹两个姑娘争执的春蝉又惊魂未定,又因姜姚之死惶恐不安,也无心纠正姜萱话语里的这?么个小细节。若非我事后让自己身?边人去打探,也不能知晓是姜萱自己扔了手串。”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姜萱怎么也没想到,这?竟为她讨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凶手要杀的,是遗失了红珊瑚珠串的姜家姑娘。”
姜离蓦然冷汗津津,伸手掩住了手腕,因为她才是那位遗失了红珊瑚珠串的姜家姑娘。
谢冰柔望着?她,肯定说道:“你就是那位遗失了红珊瑚珠串的姜家女娘,你才是姜家血案凶手一直想要找的目标。”
姜离瑟瑟发抖。
谢冰柔说的这?些话也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却又仿佛,仿佛有几分道理。
谢冰柔瞧着?她:“你运气也不错,冬日里衣服厚重?,其实珊瑚珠串藏袖子?里,也不是一眼可见。加上你如今性子?淡淡的,也不喜欢人前凑,深居简出,所以竟未被那人发现你失了红珊瑚珠串。”
“后来你虽遇到了他,可一来没机会多说几句话,再来姜萱那番言语引开了他注意力,使得他并?未留意到你。”
“阿离,你能活命到如今,倒是运气极好。”
“姜萱如此直率,那人其实也有些惊讶,毕竟姜萱那副模样,显得毫不知情。他可能也觉得古怪,故而并?未立刻下杀手。可后来听到卫侯要入川,他为防万一,也顾不得许多了。”
姜离脑内却一片混乱,蓦然脱口而出:“可是为什?么?就算,就算那样,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