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不了也就算了,这么多人连找个人都找不到,这难道不是无能的表现?”
他继续咆哮,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连当时在场的大臣们都上书指责孤,说孤不堪重任!”
“哈哈哈,连父皇都信了那些话,狠狠地训斥了孤,当着所有人的面,父皇一点颜面都没给孤留下!”裴右安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酒壶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晴柔在一旁如何劝慰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黯然退出。
而皇后得知官员弹劾和皇上责骂的消息后,急忙赶来东宫。
一进殿门,皇后便看到烂醉如泥的裴右安,以及一旁侍奉的晴柔。
晴柔的存在,让皇后对失踪的秦悦更加不满,她认为这一切的不幸皆因晴柔而起,是她让太子的名誉受损至此。
皇帝膝下并非只有太子一位成年皇子,若太子的地位因这个女子而变得岌岌可危,安儿的太子之位还能否稳固。
想到这里,皇后的心情更加焦灼。
“你做得很好,太子眼下需要细致的照顾,这里有我,你先下去休息吧!”皇后对晴柔说道,语气威严。
“是,嫔妾告退。”晴柔应声退下,心中五味杂陈。
送走了晴柔,皇后凝视着眼前意志消沉的儿子,心中既是焦急又是无奈。
这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唯一骨肉,但在皇权斗争的漩涡中,却不是皇帝唯一的选择,也不是唯一的希望。
皇后深知,当前的局势要求太子必须尽快振作起来,主动踏出东宫的门槛,去寻找秦悦。
是否能找到秦悦,其实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太子必须展现出积极的态度,向皇帝和满朝文武证明,他并非一个轻易就被击垮的人。
否则,继续这样消沉下去,太子不仅会失去人心,更会成为整个皇宫的笑料。
于是,皇后吩咐内侍准备了解酒汤,亲自监督裴右安服下。
待到裴右安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皇后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分析当前的利害关系,试图唤醒儿子心中的斗志。
然而,裴右安似乎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皇后的话语虽然恳切,却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母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儿臣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复当年,就算我真的外出寻找秦悦,又能如何?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无功而返,难道儿臣亲自出马,就能创造奇迹吗?”
裴右安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皇后焦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她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不住跺了跺脚:“谁说一定要找到秦悦不可?安儿,你没明白重点,关键在于你的行动,是你面对困难时的态度。你父皇和前朝的大臣们,他们要看的是你的决心和毅力。安儿,你不能因为这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这样下去,父皇又怎能安心地将这万里江山交到你的手上?”
尽管皇后费尽唇舌,裴右安却依然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悲观情绪中,不愿抬头。
皇后在愤怒与失望交织的情绪中拂袖而去,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是不放心地召来了晴柔,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照顾好太子,确保他的安全。
就在秦悦归来的消息从前门传入宫中时,裴右安还沉浸在宿醉的混沌中,初闻宫人的禀报,他恍惚间以为这只是自己醉梦中的幻觉,直到宫人反复确认,他才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