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她这样,忽的就将她抱在了怀中,眼中止不住的流出泪水,“我的女儿啊,都是爹娘没得本事,才让你……让你……”
邵姚还是有些愣怔,不知道为何,面前之人分明就是她娘亲,但是她却莫名的并不希望让她碰触到自已,她不落声色的拉开自已和那妇人之间的距离。
那妇人却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她的疏离,只是一直低声啜泣着,“若是爹娘再有本事一些就不必让你去参加那水神选妻了。”
水神选妻?
邵姚慢慢的回想着,对了,这里是云湖郡。而她正是邵家的小女儿邵姚。
云湖郡自古以来因着背靠云湖而得此地名,而这里的居民也是靠着这云湖中常年盛产的珠蚌谋生。而她邵家,更是这一带的捞蚌大户。
这些年她爹靠着云湖盛产的珠蚌得到的大颗珍珠赚的盆满钵满,在这云湖郡中,她邵姚倒是颇为有名。只是这件事是好事,也是坏事。
家中虽然生计不愁,更可以说是十分富足,只是这云湖郡自古以来便有那么一个传说,传说这云湖之中有一位水神,而这盛产的珠蚌正是这位水神的馈赠。
所以当地的人们对水神皆是十分敬畏,只是这水神的馈赠却不是平白得来的,而是每十年便要向这水神献祭一位妻子。
每十年,云湖郡的居民们便要从适龄的小姐当中选出十名在那年的七月十五之时送到云湖当中的那座湖心岛上,届时便有水神的使者从这十名小姐当中选出水神中意的那一位作为他的妻子。
只是别以为另外的九名小姐就可以被送回来,没有被选上的那九名小姐也不得而归,要作为水神的奴仆永远的留在湖心岛上。
这一规矩已经流传了千百年,无人可以打破,只不过人们虽然心有怨言,但是这选妻的活动,十年才有一次,且这十名小姐年龄需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且还要完璧之身才可,这样一来,有些人家为了避免自家的女儿被拉去献祭,便早早的许了人家。
而邵姚原本也是有这么一位夫君的,只是邵姚性烈,她对家里自小给她定下的亲事十分不满,她从来心悦的都是家中的一名长工。
而这一遭邵姚便是约了那长工想要连夜逃走,这才落了劫难。
不知他们二人那天夜里遇上了什么,第二日邵姚一早便被下湖捞蚌的人发现晕倒在了云湖边上。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邵姚开口问道,“那那人后来怎样了?”
邵夫人一听,瞬间收起了自已的哭泣,“你还问那人作甚?他将你丢弃在湖边便不知所踪了!你竟然还想着他?我和你爹自然知道你并不想要作为水神之妻,但是你也不可这般作践自已,竟是与那长工私奔!这!这!”
话还没说完,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宫……宫公子来了!”
宫……公子……这又是谁?
“什么?他怎么来了?小双,你快些给姚儿梳洗一下,万不可让宫公子久等。”说着邵夫人起身擦了下眼角,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梳洗之间,邵姚好奇的问向小双,“宫……公子,忽然来到家中是作甚?”
小双不疑有他,“大约是来看您的吧,毕竟您这两日昏睡之中不晓得,您私奔这事闹得还是挺大的呢。宫公子作为您的未婚夫婿,怕这一遭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您这一遭可就自求多福把!”
未婚……夫婿?不知怎地,邵姚在听到这话以后心中产生了一股特别强烈的违和感。
忽的,她感觉自已的手腕灼烧一般的疼痛了起来。
她抬起手,仔细的看着那灼烧的地方,分明有一道红线恍惚之间一闪而逝!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