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也是注意到了清娘的存在,
同时也意识到了,清娘的特殊。
坊内的女子,若无归处的,便会在制衣坊后院里腾出个房间居住,
不过制衣坊里空余的屋子不多,通常便是四人一间。
而清娘,却是一人一间,且还是师傅点了头的。
清娘寡言少语,平日里不曾与人闲谈过,
坊里的旁人对清娘最多的印象,便是整日带着帷帽只对着织架的消瘦背影罢了。
刘瑞便是在一次午食之时,端着碗坐到了清娘的身边。
清娘吃饭都是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有时候遇到人多了,便会自己夹了少许饭菜,
端去自己的织架边上吃。
而刘瑞,便是第一个主动找上她,与她说话的人。
清娘有些无措,
可刘瑞健谈,便是清娘只偶尔应上两声,刘瑞也能说上许久。
时日久了,清娘与刘瑞见到,倒还能点头打个招呼。
清娘有时会听人说起,刘瑞家中宽裕,
将刘瑞送来,也不过是想给女儿精进些手艺罢了,在银钱方面倒也不曾拘着。
是以在一众攒着银钱过日子的姑娘家里,刘瑞出手很是大方,
那姑娘们每月只在发放月钱之时,才能舍得买一根的银钗,
刘瑞却是每日都换着不同的样式戴着,还搭配着不同的耳环,
甚至那解馋的糕点,都与别人两文钱买的糖饼不同,一看便是值钱的。
清娘见过那糕点,确实好看,
与师傅用来招呼客人用的茶点一般精致。
因为刘瑞曾带着糕点来找她说过几次话,
便是清娘再三拒绝,说自己不习惯吃这些,
还是被刘瑞硬塞了两块。
清娘尝过,是自己未曾体会过的甜糯。
后来有一天,刘瑞找上了清娘,不由分说便往清娘手中塞了两根银钗,
清娘推脱着,很是不解,
便在刘瑞带着些许委屈的话语里知晓了,
刘瑞住不惯四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