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冷月亲口告诉他自己的故事,冷月原本是孤女,被天机观长老收养,只是那长老别有目的,在她的体内下了毒蛊,让她偷学太古魔道,更可耻的是那长老修炼采阴补阳的邪术,他让冷月修炼太古魔道,为的是让她聚集阴气,供他凌辱。冷月在说这些令人发指的往事时,十分的平静,但是北辰弈能够看到曾经她愤怒过无奈过哭泣过,冷月是个烈性女子,无时无刻不想摆脱这一切,当她找到破解蛊毒的方法后,便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把这一切告上天机观掌教,却未想到掌教和那些门派长老为门派声誉,竟然联合起来,诬陷她擅自修炼太古魔道,要将她正法,那场震惊大荒的大战中,冷月用太古的魔道真言疯狂的毁灭着周围的一切,无数的天机观弟子曾在那场血海中哭泣。最终冷月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最终,向她伸出援手的,就是风不平,在风不平的帮助下,她从后山逃跑,从此浪迹江湖,直到有一天北辰弈提着魔女冷月的头颅上了天机观,他在江湖中早闯出无数的侠名,加上弑杀魔女的功绩,他受到天机观所有人的欢迎和敬重,他终于明白冷月为什么要求他成为一个人们眼中的大侠,传授他毕生所学,让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江湖顶尖高手,因为唯有走到正义和权力的巅峰才能改变世间的规则。那些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早已经忘记曾经那个被他们杀死丢弃在乱葬岗的孩子,他们已经忘记被他们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孩子是什么模样,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那个孩子还好好的活着。“风不平该死。”白衣久久没有说话,有些悲痛虽然已经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被人提及,便令人无限的唏嘘,北辰弈之所以告诉白衣这一切,因为白衣跟他师傅一样,有着温和干净的情感,他一直都珍惜人群中这些情感。“如果我没猜错,风不平的养女对他来说不过是圈养的炉鼎,风不平修的是极其阴柔的心法,所以才会送他的养女去天书书院修极阳的火法。”走马过江南,歌舞落尽只剩卖鱼郎,曾见西湖上新装,杏花美酒醉深巷,一路观光终于来到百草堂,百草堂地处扬州一处山谷之中,这个山谷地处两山相对的夹角之中,四面见山,只有一处的山体有一处巨大的豁口,名叫百草缺,这处缺口是进入百草堂的唯一通道。要走到百草缺却要爬很长一段时间的山坡,三人把马寄放在山脚下一处村庄便准备徒步前往百草堂,一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好在三人体质非比常人,很快便爬上百草缺,翻过百草缺便是一路向下,很快一条大河拦在白衣他们身前。“不见千山相对处,天河之水从中来。接天莲叶无穷碧,荷花深处水流芳。”白衣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大好山河,就在白衣感叹的同时,三人就发现从水的上游飘下来一个巨大的荷叶,荷叶上站着一位少女,但见那少女神医素手,似百草清香,馥雅灵秀,玉洁冰清。“何人来我百草堂。”见有人问话,白衣当下通报来意,那少女听到妖儿和青青后神色略有缓和,当下便让白衣他们三人一人乘坐一个荷叶向对岸飘去,上岸之后,远处便是无数的木屋,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村落,村落旁边开辟着无数的药田,白衣三人被领到一处木屋,白衣终于再次见到青青。不远处青青正在辛勤的浇灌着木屋旁架子上的一排花,那模样十分的静美,三年未见,青青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变得更加美丽不可方物。“嘿,小妞,让小哥哥乐呵乐呵咋样。”慢慢的走到毫无所觉的青青身旁,这时候青青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心事,白衣悄悄的站在她的背后她都没有察觉,身后莫名的声响吓的青青“哎呀”一声,手上的喷壶掉到地上。刚转过身来,就看到身后一只手已经伸过来,食指挑在她雪白的下巴上,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断的欺近,后退中青青已经靠在木屋的墙壁上退无可退,白衣炯炯有神的目光离她越来越近。两人的心跳声都已经清晰可闻。“畜生,放开那个师妹。”远处几个看到这里情况的男弟子走过来,指着白衣喊道,边喊边准备上前捉拿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们百草堂师妹的家伙。“滚。”白衣还没有说话,青青却突然冲着那些跑过来的弟子吼道,只这么一个字,把那些男弟子搞的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无数双眼睛在白衣和青青只见来回扫视,最后发现这绝对是一对打情骂俏的熟人之后悻悻而走。“妈呀,笑死个人。”甘草和白衣的两个侍女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搞的是啼笑皆非,白衣赶忙逃开青青身边,却被青青一把抓住前襟,猛的拽到身前“白衣哥哥。”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两人久久对视,终于青青高兴的扑进白衣怀中,原来这世间做美好的事情,便是姑娘的一笑如故,倾了一路走来的一切尘土。“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不要青青了呢,都准备去剑阁找你,要不是妖儿姐姐拦着我早就偷偷离开了呢。”手指轻轻的在青青的脑袋上一谈,白衣装怒道:“小小年纪还学会离家出走,这外面多危险,哥哥怎么可能不过来找你。”“谢谢你,这是甘草,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原来接引他们过来的少女名叫甘草,甘草小声在青青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白衣听到分明,什么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情人之类的,把青青羞的是小脸通红,要不是甘草及时的离开给他们创造独处的空间,恐怕青青的小拳头就要给甘草来个全身按摩。青青简单的说过这几年的经历,自从被妖儿带到百草堂她便被谷中的一位隐婆婆收为弟子,如今和白衣一样同为金丹境,让白衣不由得感叹,如不是他有神石相助,恐怕都无颜面对青青。这些年青青的经历很简单,毕竟百草堂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见没什么可说的,白衣这才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颓废成泥有,荒唐无比有,一场烂戏硬是让白衣演绎的是可歌可泣,终于言归正传,说到放逐之地。听过之后青青一颗心终于有所着落,知道父亲虽然被囚禁但是只要性命无虞那么往后一切都还大有可为,她和白衣都相信,只要两人努力终有一天说不得要剑指锁妖塔救出潇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月影通报有个叫妖儿的姑娘求见,妖儿进来后白衣再次见到这个跟小夭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心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只不过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曾经的山盟海誓在这里只能是遥遥无期。那倾城的颜色,像是山间的惊鸿客,奈何一个是京华落雪,飘不进这里的江南烟雨,白衣向妖儿谢过这些年照顾青青恩情,妖儿也说明来意,原来是邀请白衣他们参加今晚百草堂的乞巧节,青青这才想起今晚还有篝火晚会,当下拉着白衣的手开心的走出木屋。刚才还在奇怪,这村子怎么不见行人,原来都聚集在村东头的草地上,草地旁边就有水此刻无数的少女正在水边清洗食物,而一些男人正在屠宰一些牲口,篝火晚会很快便火热的进行,青青拉着白衣的手走到以为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跟前。“婆婆这就是我说的白衣,这是隐婆婆。”白衣急忙施礼,谢过隐婆婆照顾青青的恩情,隐婆婆连声叫了几个好字,拉着青青跟白衣坐到她的身旁,晚会上所有人载歌载舞,白衣也很久没这么开心,百草堂的人又十分的好客,不一会白衣就感觉头脑有些发昏,被众人起哄着表演个节目。就见白衣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脚踏星辰醉,剑乱影随行,舞到兴处忍不住高歌一曲:“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首传唱过千年的诗篇当下便惊艳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陷入对爱情的朦胧幻想中,南山花满浅幻听,山水素颜月成风。断桥七夕赋情长,雨声摆渡微伤声。唱罢,所有人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篝火舞,这是几年来青青最开心的一天,看着白衣已经红透的脸,笑的如银铃一般,就在众人欢庆之中突然就连传来几声惨叫,就见很多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刚才还不觉得,紧接着白衣也感觉自己腹痛的厉害,同时他也发现青青跟他有同样的症状,莫非刚才的食物中有人下毒,不然即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腹痛,更何况这里可是什么地方,百草堂可是炼药制毒的祖宗。混乱没过多久不远处一处山坡上亮起无数的火把,紧接着无数的人冲向这里,把所有人围在一起。“无耻的狗贼。”隐婆婆看清那领头的人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原来这人是因为修炼毒术被百草堂赶出去的鬼枯藤,那么这一切就都是这个人的阴谋,这鬼枯藤自从被赶出百草堂后,便仇结于心,纠集那些和他一样酷爱毒术的弟子随时准备颠覆百草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一种神奇的植物中提取出一种毒素,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任人宰割,任凭你功力通神保管让你无法动弹。终于在这次的七夕节中,他策划出这一起下毒事件,他们藏在河流的上游看到下游开始清洗食物的时候变开始在水中投毒,那些食物大多沾上毒,没多少例外,看着自己的杰作鬼枯藤宛如枯树皮一样的老脸上满是得意,招呼那些毒修弟子把所有人用绳子捆起来押进一处山洞,他要得到百草堂的掌门令牌以及《神农本草经》。而那些毒修的弟子散布在那些木屋中,只需要等着那些百草堂的漏网之鱼,就能一网打尽。“没事吧。”夜渐渐的越来越深,白衣突然挣脱绳子走到青青身边小声的说道,见白衣没事,青青和她身边的甘草,月影姐妹,还有妖儿大吃一惊,她们哪知道,自从篝火晚会开始,白衣便一直被频频敬酒,菜都来不及吃,就被灌醉站起来舞了一手醉剑,这时候酒已经醒了个七七八八,身上的毒已经被身体中那神秘的黑色灵力尽数化解。“一会再说有人。”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白衣连忙把绳子套在手上免得被人发现,就听洞外的人说道:“我刚才看到好多水灵灵的小妞,毒王怕是老的不中用了,自己不行也不赏赐我们兄弟乐呵乐呵,他不赏我们便自己来取,想来他此刻正在闭关参悟毒功,这几天他一直都在闭关,若不是趁着七夕这天赐的机会,恐怕他也不会出关走这一遭。”那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四五个毒修弟子走入山洞,走向妖儿他们几个,那充满邪恶的目光在几个女人身上扫视着,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白衣施展身法宛若游龙,快似闪电,几个毒修弟子就觉得后脑一震,先后晕死过去。趁着月黑风高,白衣解开众人身上绑着的绳索探出洞外,屈指暗扣两枚石子,弹晕洞外守着的两个弟子,白衣带着众人来到河边,到达河边之后白衣就看到小狸正站在一堆巨大的竹子上邀功,那些竹子每一根都有人腿粗自,端的是做竹排的好材料。刚才通过心神联系,白衣便通知在附近山上修炼的小狸给自己准备这些竹子,只不过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些竹子连起来,便想吩咐所有人用刚才绑人的绳子制作竹排,都是江湖儿女即便如今实力因为中毒被压制呢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很快一个个竹排便排在河面上所有人都登上竹排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