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安没有不识趣的打扰石墩儿,他环顾四周又是一阵唏嘘,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木桌上的几个牌位上。
这些牌位十分整洁,显然石墩儿对自己这些仅存的“财富”无比珍视,上面写的字却是让楚仲安有些恍然。
“石公”、“石母”、“石父”…没有一个姓名。
楚仲安愈发确定石墩儿娘所做的事情就是怕石墩儿被仇人报复。
“大哥,俺有名字了,你还没有告诉俺名字呢!”就在楚仲安愣神之际,石墩儿突然开口说道。
楚仲安回过神不假思索道:“石墩儿,你记住,我真名为楚仲安,但入伍的时候我叫陆哲,楚仲安之名需要替我保密…”他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名。
陆哲这个化名是楚仲安早就想好的,以晋安现在的能力,凭空虚构一个名为陆哲的大舜游侠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
显然,陆是陆正良的陆,哲是孙哲平的哲,楚仲安第一个化名是两位叔伯起的,这个化名也和这两位叔伯大有关系。
石墩儿一脸茫然道:“大哥,你怎么有两个名字,好奇怪啊,为啥还要保密?”
楚仲安郑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将来时机成熟我会向你解释…”
石墩儿“哦”了一声说道:“那俺记住大哥叫陆哲就可以了吧,俺太笨了,要是记住了保密的名字容易说漏嘴。”楚仲安不说,他也就不再多问。
楚仲安点头道:“你只要知道陆哲并不是我的本名,但你要称呼我为陆哲就好。”
石墩儿苦着脸道:“好复杂,俺要知道大哥不叫这个名字,还要记着喊大哥这个名字…”
楚仲安看着石墩儿的样子不禁笑道:“是为兄难为你了,你称呼我大哥就好,不过得记着苏哲就是我。”
石墩儿一脸认真表情,似乎在努力记住一件十分复杂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郑重开口道:“大哥,俺会努力记住的。”
楚仲安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你早些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大哥,俺等你!”石墩儿憨憨一笑道。
从石墩儿家离开,楚仲安再次回到了那间密室之中,很快又有密探送来了一些情报。
楚仲安看着桌上的纸张一脸阴沉,他自语说道:“好一个落日门掌门,难怪落日门这个曾经辉煌的大门派会没落成如此地步,如此胸襟、如此手段,简直是丧心病狂!”
原来这位落日门掌门王华居然暗中指使王天龙以卑劣手段残害落日城中的天才人物,就算是落日门中有年轻高手也有人惨遭毒手,这事虽然做的隐秘,不过晋安密探想要查出来也不是难事。
楚仲安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难怪王天龙刚刚想对石墩儿痛下杀手,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张秋昊若是没有掌门弟子的身份,黄冬若不是刚刚突破,想来这二人也难逃一死!”对于张、黄二人的事他也了如指掌。
“本不想在大舜多管闲事,不过既然敢对石墩儿下手,这群渣子也算活到头儿了!”他露出残忍笑容,眼神中满是杀气。
王天龙等人此时已经回到天龙帮所在宅院,这群地痞无赖被石墩儿揍得不轻,留守的地痞强掳来了附近一位郎中为他们医治。
作为帮主,王天龙理所应当的第一个接受了郎中的治疗,天龙帮凶名在外,这位郎中即使心中不愿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尽力医治。
杨威这个“叛徒”自然没有好下场,他被五花大绑丢在聚义堂中,已经被打得满身是血,模样比王天龙要凄惨得多。
王天龙在命人教训了杨威之后就回到了卧房休息,聚义堂中的天龙帮地痞们一边没出息的哼哼呻吟一边等着郎中救治,不时还有人催促或是破口大骂,可怜的郎中面对几十个伤者忙得天旋地转,还不时被打骂,心里也是委屈。
救治天龙帮这些伤员用了很长时间,等忙活完了都已经到了深夜,有的地痞离开聚义堂去房间歇息,也有人伤得严重或是太困,直接在聚义厅中倒头就睡。
两名没有去石墩儿家的地痞则被安排看守着杨威,王天龙此人阴狠狡猾、睚眦必报,他绝不会给杨威逃跑的机会。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曾经的帮主心腹死定了,杨威自己也知道王天龙只是在折磨他而已。
杨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不仅是因为被打成重伤,他的心里也是痛苦不已。
只一日时间,杨威就亲手毁了自己,他悔恨为何要在酒楼中招惹石墩儿,懊悔为何要向王天龙求助,疑惑刚刚为何没有对石墩儿出手。
事到如今,杨威已经想不通自己当时愣在原地的原因,他只记得自己就像是被鬼上身一般,前前后后发生的诸多事都在心里告诫他千万不要出手,石墩儿的动作又极快,天龙帮众人几乎顷刻间溃败,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