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池垂眸接过,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信件,浓眉微蹙。
单誉扫了一眼他的神色,而后施施然走到单池身旁坐下。“今早接到京郊大营暗线来报,康骞率领风骑营悄悄驶出京郊,奔入山林而后不知去向。。。。。。二弟,你应当知道京畿重地,才刚刚转交到父亲手中,此事一经传信,父亲便派人去查康骞的行踪。。。。。。说来也巧,今日我陪母亲去城外报恩寺上香,意外在报恩寺附近的村落发现了他的踪迹。”
单誉顿了顿又道:“报恩寺位于官道旁,又毗邻皇城,一向都专人看管巡查,康骞带领部曲暗中潜伏在皇城附近,其心可见,而风骑营又是京郊大营的精锐。。。。。。。一旦有什么差池,父亲定会首当其冲,就是定国公府也未必幸免于难。”
坐在雕花红木书案后的定国公微眯眼眸,粗大的手指轻敲书案“康骞是二皇子母家的亲信,此刻他竟敢违抗皇令私自带兵靠近京畿,极有可能是二皇子的命令。。。。。。看来二殿下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单誉点头,看向父亲“皇上至今儿已有十日未曾临朝,大皇子虽说如今被关在天牢,可是并未废掉其皇子之位,一旦陛下殡天,他仍然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人选。”
“二弟,为兄希望你能透漏一下此行南下结果,我和父亲也好及时应对,提前安排下去。”
单池眸光闪动,俊脸微蹙,没想到自己不过十几天不在京都,形势变化如此诡谲,各方人马蠢蠢欲动。
突然,单池想起自己回来之前收到的一封八百里加急,心中一凌。信中说若有不彻,可带虎符至西郊大营拥立大皇子继位。这是否代表,如今京中发生的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难道陛下是借此在考验两位皇子的忠心。。。。。。?
一瞬间单池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但最终一一驱散,不论结果如何,他只忠于陛下,这也是锦衣卫创立的初衷。
“父亲,大哥。我定国公府从前朝起就一直跟随高祖征战天下,为皇令马首是瞻,而定国公府的第一条家训就是忠君爱国。。。。。。。,既然有人胆敢居心叵测,父亲和大哥也不必心慈手软,定要为皇上排忧解难,如此才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单池认真的看着父亲和兄长开口道。
“稍后我还要进宫面见圣上,就不多留了。”单池示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书房。
“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定国公错愕的盯着单池的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
而单誉却是若有所思,“看来储君之位已有定数。”
“誉儿,你的意思是。。。。。。。大皇子。”定国公毕竟浸轶朝堂几十年了,初时被单池绕的有点转不过弯,此刻很快便反应过来。
“父亲,康骞已经领兵驻扎在城外,为了降低他的警觉,我们需分为明暗两线进行,首先禁卫军巡逻岗哨不变,正常进行,借此迷惑对方,另外抽出一部分精锐禁军,绕道后方潜伏,一旦康骞想有所不轨,即刻将其拿下。”
“誉儿考虑周全,就这样办。”定国公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乐滋滋的答道。“许久不曾动用老家伙,身子骨都有点软了。”
说着,定国公起身走向身后的兵器架上,爱怜的摸了摸上面的一把青龙偃月刀,身上涌出一股杀伐狠厉的气质。
单誉看着这样的父亲,心中一酸。
定国公府世代御守北方,震慑草原诸雄。单家男儿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除了自己因自小体弱多病,也是怕陛下觉得单家功高震主,从小留于京中,其他人包括单池都是在北方烈烈狼烟中成长起来的。
单家如此小心翼翼,可是十年前陛下还是下令定国公带领单家全员入京,镇守北境的重担交给了尚恩候,而尚恩候正是皇帝的亲舅舅。
本是战场上最勇猛的将军,如今被圈养在京中,领着禁军统帅的闲职,就如同老虎被拔了牙齿,狮子被砍断了手脚。
。。。。。。
这厢,单池回了自己的院落,快速洗漱了一番,就出门骑马直奔宫门。
勤政殿。
单池到时,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太监申贤德,急忙迎了上去。
“单大人,你可算来了,陛下等候多时了。”
“有劳公公通传一声,单池特来复命。”单池点了点头,客气的说道。
“陛下早已吩咐过,单大人到时不必通传,直接进殿即可。”申贤德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殿门,领单池迈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