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昇啊……”
他似有所念
“阿梳走了之后,他便浑浑噩噩的,”
“他似乎是看着阿梳落幕的,”
“恐怕是觉得,这是阿梳报复他来的吧。与阿梳无关的,他敢应了苏橙蕊,他就该生不如死。”
冷漠的语调赫得黄鹂扑飞
“阿梳,你的兔子讨厌我怎么会只是因为我冷血呢,”惊玹眸里攒动着星火烛光,他闭了闭眼,笑道:“我啊,我是这天地酝出的恶种。”
他有意识时,这天地只是一片肆海汪洋。
他创生了万物,却出不来一个他心头缺口。
后来有了陆地,有了生灵,有了人类。
可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不是。
他确实是一个神,可又浑身恶戾,杀气腾腾。
神终是无趣,想下去看一看。他看万物无害软糯,便恶劣地造了众生所退避的蛇。他看万物无毒力低,便恶劣地创造了第一条毒蛇。
他在这途中昏昏沉沉,漫无目的,却也清心寡欲,随了他了无记忆之前的冰冷。
倒也和蛇相配。
“我可不只是一条银环蛇啊,”惊玹放下编花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面前的紫株:“阿梳不知道的,我想变成什么,便是什么。”
比如送她那被子和衣服时,短暂的黄金蟒。
“阿梳在我昏迷的时候一定很担心,”惊玹专注温柔地编着手下的花环,一丝不苟:“可我不想失去阿梳的。”
那次只不过是以宋执梳原谅他为目的的被击,却意外地重损了他的魂识,也使得他——创造万物的神恢复了记忆。
可是区区凡胎肉体,哪里来的能力伤害神的神识。
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具身子去看看。
“这顶替我来的天道颇有胆识啊,”惊玹手下的花环一环一环地扣着:“他见我不明,意识到了阿梳的存在。”
“那雷,是他想带走阿梳的,”惊玹语气波澜不惊:“阿梳,我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什么,或许是许多,但我确实记不得。”
“阿梳走了的话,是不是还会遇上许许多多个我,”惊玹把最后一缕香草放进,唇畔苦涩:“没关系,其他的我也没关系,只要是我,那就好。”
他自喃自语
“我把阿梳保下来就好。”
薰衣草随风飘动,忽而低首。
像是爱人虔诚的弯腰
众人听他自说自话,只能叹息
他疯了
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