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开口:“我不会因为私情影响项目,放心。”
应烟道:“那就好。”
她抬起手表,看过一眼时间。
待着的时间看似短暂,一看手机,早已过了十二点。
而且,陆臣也算是松了口。
别的不说,陆臣言出必行,所以之后项目的行程能放松一点了。
应烟自认没必要再待下去,于是她起身说:“那你好好养身体,我先回去了。”
不等陆臣开口,她客套道别,让陆臣好好休息,便直接离开了。
陆臣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指节一寸寸攥紧。
脸色也愈发冷冽。
谈且过来就看见陆臣一直盯着门口。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在确定陆臣的目光不是针对他,这才敢踏进来,纳闷问道:“你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谁惹你生气了。”
陆臣听见谈且的声音,回过神来,“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换药。”谈且挥了挥手上的纱布,问:“你不会是忘了你后背还有伤,伤还溃脓这件事吧。”
陆臣皱了皱眉,他艰难转身,趴在病床上。
“没忘。”
谈且熟稔把碘伏棉签用镊子夹住,上药。
陆臣的伤口是上一次老爷子抽的,但严重倒是不严重,只是因为陆臣没去管它,又日夜奔波,导致伤口不断被扯开,以至于化脓感染。
现在还要在医院里面住着。
这件事除了医院,暂时没什么人知道。
上完药,谈且看着陆臣不正常的苍白脸色,感到十分糟心,“你就不能好好对待你的身体,真打算把自己折腾到死?”
陆臣哑声:“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任怜一早就和唐广则勾搭上了,关于应烟的裸照应该也是他给的,只是任怜应该不知道曾随云的照片是唐广则给的。”
不如说,到现在为止,任怜也还不知道曾随云是唐广则的人。
她以为自己和唐广则的认识——
也不过是因为唐广则喜欢应烟,恨陆臣。
陆臣手指搭在膝盖,他不置可否:“还有呢?”
谈且:“纪湖过两天会飞往海城,应该是他身后的人见面。”
陆臣:“让老四过去。”
“好,我知道了。”谈且想了想,犹豫地说:“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安抚纪湖?”
陆臣轻轻合上眼皮,“纪湖知道的太多了。”
纪湖跟在唐广则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的东西只多不少。
那些事足够让背后的人伤筋动骨。
而且,现在纪湖的哥哥纪天明还在监狱里,她自己身上也有违法犯罪的嫌疑,属于取保候审的阶段。
他们应该也很怕纪湖反水,引火烧身。
否则不会让纪湖现在飞去海城。
陆臣忙碌了这么多天,等的就是让身后的人露出马脚,停了停,他像是想到什么,语气淡然:“陆永涛今天来找过我,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打着骨头还连着筋。”
谈且会意,“现在把消息透露出去?”
陆臣不徐不疾笑一下:“既然任叔想让应烟历练历练,那应该不介意让她加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