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一双眼睛也在同一时间朝明冉看过来。
明冉动了动嘴角,她该怎么说呢?是兑现那时的“承诺”,还是想跟过去告别?不论回答哪个,都势必要带出过去的故事。
可她并不想再提及。
敷衍回答一句,她又觉得违背了她本心。
明冉还没开口,一旁霍庭寒却开了口:“十六岁是明冉脑海中最印象深刻的一年,那时她经历了人生里的变故,又只身赴m国求学,对她的人生来说,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她画下那时的自画像,是为了纪念过去,也提醒自己,有些事她会铭记于心。”
霍庭寒这话说得笼统,但又像是在暗喻什么。
但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这让在场的人都对那幅自画像更感兴趣,甚至有人还想说动明冉将自画像卖给自己,但都被明冉婉拒了。
明冉说道:“这幅画我想留给自己,做一个留念。”
楚原在一旁却听得面色有些发白。
他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上,又从托盘上拿了一杯新的,看得明冉直皱眉头。
“楚……”话才开口,“原”字被她吞了回去,改口道,“楚总,听说你之前刚出院不久,饮酒伤身。”
楚原看着她,似笑非笑:“总比伤心好,你说对吧,明老师?”
一旁几个人听得有些糊涂,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伤心只是一时的,伤身是一辈子的事。”明冉对楚原说完这句,便不再看他。
楚原盯着明冉挽着霍庭寒的手,嘴角抿紧。
霍庭寒又给明冉详细介绍了几位老师,其中一位看着霍庭寒对明冉处处照顾,忍不住笑着问:
“早就听说霍总对新签的这位画家格外看重,还有人说两位好事将近,不知道真假?要是真的,我可要准备贺礼了。”
明冉听了后,下意识想要将挽着霍庭寒的手收回来解释,却被霍庭寒一把按住。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霍庭寒,就听到霍庭寒回答道:
“我们现在的重心都放在了作品上,一切都等走上正轨以后再考虑。如果我有好消息,一定会告诉各位老师的。”
霍庭寒回答完后,看向明冉,眼神示意她不用再多说什么。明冉不想当面扫了霍庭寒的面子,只好将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霍庭寒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他们说道:“我再带她去见见其他人,各位老师请自便。”
楚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酒杯几乎要被捏碎。
对明冉来说,应酬是一件累心也累身的事。
一晚上在不同的饭桌上与人寒暄,一圈下来她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她虽然不能喝酒,但敬酒时总归要意思一下,虽然只是小小抿一口,可几桌下来,半杯红酒也下了肚。
当即就觉得脑袋有些晕起来。
霍庭寒见她脸颊发红,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于是干脆提议:“你在这里也吃不好,不如先去房间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进去,这里有我。”
明冉看了眼周围,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点头应下。
霍庭寒便亲自送她去了休息的房间。
间亦饭庄大约是常有醉酒的客户,干脆准备了房间提供给客户休息。
明冉进了房间后,半躺在沙发上,用手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