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之别!”唐泛摇摇头,给隋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他无非是想要你回去帮他说上两句好话,人往高处走,只怕谁都不愿意一辈子当个县丞的。”隋州将从庞齐那里拿来的gān净纱布摊开来,抹上自己随身带来的药膏。
“过来。”
唐泛一看他手上那东西,不由gān笑:“你看我也包扎了这么些天,该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裹着了罢,怪难受的!”
隋州冷着脸:“让你过来就过来,好没好,你自己不知道吗?”
自然是还没好的。
唐大人只得垮下脸,慢吞吞地走过去。
隋州:“躺下,把裤子脱了,衣服撩起来。”
唐泛:“……”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暧昧,若是此刻有人从外面路过,八成是要误会的。
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唐泛的身体素质没比尹元化等人qiáng到哪里去,他什么时候连着骑过那么多天的马,自然也是受不了的,可坐马车更难受啊,看看尹元化吐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相比之下,骑马疼的也只是屁股和大腿两侧,而不是全身,孰轻孰重,唐大人身为此行最大的头头,宁可受点苦,也万万不能像尹元化那样斯文扫地。
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屁股也就罢了,颠来颠去的,那地方肉比较厚,也不碍事,主要还是大腿内侧在跟马匹接触的过程中不断摩擦颠簸,起了水泡,然后就破皮出血了。
受伤了肯定是要敷药的,起先唐泛还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直到隋州qiáng行将他摁倒上药。
眼下每天晚上换药,就成了唐大人最不愿意gān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估计宁愿去洛河边跟河神来个亲切照面,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仰躺在chuáng上,双腿分开,脱下裤子,撩起衣服,让隋州将新换的纱布往他的患处上缠。
虽说大家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没有的也都没有,但唐泛就是觉得不自在,眼睛盯着头顶上的房梁,作神游物外状,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
隋州似乎也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只一圈圈缠上纱布,然后故作不经意地瞟了对方胯下一眼,淡淡道:“形状还不错。”
别看唐泛装死,他的注意力都还在呢,对方的话一入耳,他顿时就忍不住面红耳赤,怒道:“好大胆子,竟敢对钦差大人评头论足,你不要命了?”
隋州喔了一声:“我也是钦差。”
唐泛:“你是副,我为正,废话少说,你也脱下来让本官品评一番!”
隋州:“你确定要看?”
唐泛:“那当然!”
他本以为隋州会找借口不肯,谁知道对方二话不说,竟也施施然起身,伸手就要解裤腰带。
唐泛连忙道:“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比我小,等会自尊心受挫就不好了,男人都要个面子,我就当让你一回。”
隋州:“没事,我不介意。”
唐泛:“……”
隋州其实也只是想逗逗唐泛罢了,他自己真没二到那种程度。
见唐大人已经有炸毛趋势了,他便也顺势停下来,将桌上的点心盘子拿过来,拈起一块点心,亲自递到唐大人嘴边。
昏暗的烛火下,唐泛瞧不清酸枣糕的模样,不过入口味道却是极好的,酸酸甜甜,恍惚有种小时候家中厨娘做出来的熟悉味道。
他禁不住舌头一卷,将剩余部分都卷进口中,却不小心扫到隋州的手指,对方顿了顿,飞快地收回去。
唐泛也没在意,眯起眼睛感受着来自味蕾的触感,点点头,再次称赞:“赵县丞选的这点心可真不错啊!可惜这地方太邪门,白瞎了这么好的点心,弄不好咱们下半夜真得奔波了!”
隋州让他穿好裤子站起来,自己则弯腰整理chuáng铺被褥,一边问:“你看出什么不妥了?”
唐泛又拈了一块酸枣糕送入口中,不答反问:“你也看出来了?”
“别吃太多,等会又睡不着。”隋州先皱眉说了他一句,然后才道:“那老头好像有问题。”
唐泛点点头,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枣糕滑进喉咙,差点没被噎死,不由伸手抚着喉咙翻起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