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过了今晚便是不凡的贵人,奴才自然是要恭敬些。”周秀客气道,恭敬中透着些许疏离。
淼淼莫名的看他一眼:“公公这话是从何说起?”
周秀轻笑一声,垂眸:“奴才不过说说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但念在姑娘与奴才曾经还算jiāo心的份儿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公请说。”淼淼抿唇。
周秀犹豫一下,还是温声道:“在这天酝,其余人不管是谁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大过皇上去,所以既然姑娘已经要留在宫中了,自然是要仰仗皇上生活下去的,至于其他人,姑娘该忘便忘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她考虑,可细想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他口中的其他人是谁?淼淼一脸懵bī。
周秀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道:“奴才这话可能有些得罪姑娘了,还请姑娘莫怪罪,奴才是真的为您好,毕竟谁让皇上不痛快了,谁便会加倍不痛快,往后日子还长,姑娘要珍惜皇上的宠爱才是。”
“……哦,多谢公公。”她得好好捋捋。
周秀见她似乎听进去了,总算有了些微安慰,说起话来又恢复了点往日的亲密:“皇上还在等着姑娘给他送外衣,若姑娘现在无事了,便随奴才走一趟。”
淼淼下意识的看了眼折得很整齐的衣裳,gān咳一声道:“今日到底是大场面,还是让皇上穿件旁的衣裳。”那朵小丑花绣的地方实在是显眼,真这么让他穿出去,岂不是要被各国来使嘲笑?
周秀叹息:“皇上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今日要穿这件,便一定要穿的,姑娘还是跟奴才过去。”
淼淼深吸一口气,讪笑道:“公公先回去,这衣裳皇上让奴婢给绣点东西,奴婢还没弄完,再过半个时辰,奴婢自己给皇上送去。”
周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奴才先行告退,姑娘千万要记得去送。”今日寿宴,他也有大大小小许多事情要做,没办法坐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
淼淼听了忙应下,笑着将周秀送了出去,待他的背影消失后才收了笑容,苦着脸转身回去,看到陆语还坐在那里,便忍不住道:“你说他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他让你忘了其余人,好好在宫中过日子。”陆语想了一下,两句话总结了下,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淼淼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他不会是以为我偷人了?!”
“偷人?你把人藏哪了?”陆语真诚的问。
淼淼沉默一瞬,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或许是她对陆晟的抗拒,让周秀以为她心里有别人,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出那些话。她无奈的看了眼陆语,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现在,赶紧帮我想想办法,这花怎么办?”
她说着话,将折好的衣裳重新拆开,露出上面的蓝花。
陆语又看了眼,面无表情道:“拆了。”
“……你第一天认识你哥?”这玩意儿可以丑,但绝对不能拆,否则陆晟以为她啥都没gān,估计会很生气。
陆语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就转身出去找大腚了,把淼淼的烂摊子完全留给了她自己。
淼淼一个人在厅中对着丑花发了会儿呆,最后选择拿了针线,试着补救一下,不指望它变得多好看,最起码要用颜色更深的线将上面的亮蓝色给盖一下。
小半个时辰后,她看着从亮蓝色变成灰蓝色的丑花,再次陷入了沉思。
“……算了,没救了,等死。”淼淼垂头丧气的将衣裳收拾好,本来要将信件放在一起的手顿了一下,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信按原计划晚上再给。
这么想着,她拿着信转身回房,将信放到了衣柜里,跟那个没有做完的荷包放在了一起。
“先用衣裳探探口风,如果不生气,说明心情很好,那晚上再给他信,如果生气了,那就晚几天。”淼淼拍了拍手,满意的回厅中拿衣裳,却在进去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她心中一紧,刚要叫出‘皇上’两个字,那人便转过身来,带着笑意的眼睛温和的看着她,而他的手中则捏着陆晟的外衣袖子,似乎她没来之前,就一直在‘欣赏’她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