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你去了,你纯哥我已经借好了,你们十二个人人手一张!”苏纯嘿嘿一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大手一挥,略带惋惜的说道:“之前没有连弩,老陈出了事,这一回打死也不能让你们出事了……否则传出去,还以为我这个曲侯专克屯长!”
萧尘看着把连弩如同自己亲儿子一般搂在怀里的苏纯,有些感动,尽管苏纯看似不着调,其实很多事分寸把握的正好。
“纯哥之前不是说不好借么?”萧尘眯眼看着眼前这个能和军中最让人烦的司马苏安凑在一起,又能压制住军中一帮刺头的苏纯,心想这家伙还真不简单。
“哈哈,不好借,那是看谁去借!”苏纯得意的仰起头。
萧尘看着眼前这个玩世不恭毫无架子的军侯,心中一暖,后退一步,立正,然后“啪!”的一声行了个恭恭敬敬军礼。
“咳咳……你这么整就见外了,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问你……”
苏纯一把拉下萧尘的行礼的胳膊,顺势将萧尘拉到怀里,低声问道:“我说老弟,你打算找何人去借?你们关系如何?”
萧尘隐隐约约感觉苏纯在挖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一起过过命的交情,应该还可以!”
“哦,那你不早说!”苏纯突然捶胸顿足道,似乎吃了大亏一般。
萧尘被苏纯的表情搞蒙了,不解的看着苏纯,“这……”
苏纯揽着萧尘的肩膀说:“你看啊,咱军中上上下下才一千五百多把连弩,这物以稀为贵,猴年马月才能轮到咱们这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杂牌军,对吧?”
萧尘已经能猜出苏纯想让他干什么了,赶紧将话头堵死:“战前应该还有一批物资要送来,应该……”
然而没等萧尘说完,苏纯胳膊一用力,夹得萧尘眉头一皱,没等萧尘开口,苏纯打断萧尘的话:“除非人手一支,否则我那司马老哥哥才不会给咱们这个刺头部队配连弩,你新来的,你有所不知,咱们曲两百多号人,看我那老哥哥不顺眼的占八成,所以你说我老哥哥会给咱们配么?”
苏纯索性把话挑明了:“嘿嘿……既然你们有过命的交情,你借十张连弩不还也不碍事吧?”
萧尘有一阵无语。
苏纯说着将要递给萧尘的借据又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从苏纯怀里又掉下来一片竹简,苏纯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捡。
但是萧尘眼疾手快,抢过那片竹简,那片竹简上面写着“两头一弩,共十张,有借有还,期限十五天。前部前曲苏纯,北军中侯李北海。”
两头指的是战场上的两个人头,也就是战功!
十张弩就是二十个人头!
统计战功的时候,己方死一个,就得拿敌人的一个人头相抵,多出来的人头才算战功。
所以对普通人来说,这二十个人头还真不好拿!
这得苏纯砍多少人才能还的清?
军功都是私人的东西,苏纯敢这么签,那就是准备拿自己的军功来还,这萧尘心中一暖。
不过二十个人头,对萧尘来说,小意思,也就是两三个临空爆炸的轰天雷后的收获。
“哦,我还以为多贵的利息,就二十个人头,给我借的那我自己还!”萧尘一脸轻松,满不在乎地说道,将那片竹简塞到自己怀里。
……
由于此时已经是十月初八了,留给萧尘的时间并不多了,史书记载,永平十七年十一月汉军出昆仑塞。
所以在这二十天时间内,萧尘必须赶回来,因为还有他委托赵代铸造的虎蹲炮没拿到手。
此时军中已经有用手势传递消息的方法,但是没有统一,萧尘也来不及教,只能在行军的途中给他们教怎么用统一的手势传递讯息,这样在近距离偷袭时可以用得上。
按原计划,萧尘这才带十来人前往伊吾以西一带侦查,然后从西边绕过白山,到白山北边的蒲类海再查看一番,确认匈奴主力后回营。
这一趟来回一千七百里路,急行军得八九天的跑,加上中间变数,时间比较仓促。
但是对萧尘来说,往白山以西侦察纯属浪费时间,因为史书明明白白记载了汉军在蒲类海遇到北匈奴一部。
而且萧尘自问以他现在的能量还不足以改变历史走向。
所以萧尘决定直扑蒲类海。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战功,还是个大功劳。
“嘿嘿,想不立功都难啊!”
这一晚萧尘做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