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军打仗,不能总带着你啊,总要日夜奔袭,太辛苦了,你吃不消,等时局稳一些,你好好养好身子,这样吧,我让人去接白城安,有他给你调理,更好。”君墨言沉吟了一会儿,握住了她的手。
苏语无奈地点头,小声说:“那我送送你吧。”
“嗯。”君墨言点头,扭头交待了聂双城他们,去前面等着。
……
众人先行一步,君墨言和苏语手牵着手,慢步出了府衙,到了大街,穿过了阳光,慢慢往前走。
池城不如汰州繁华,但毕竟是他的地方,不用担心太多,就这样牵手走走,也觉得挺暖心的。
苏语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挠了好几下,一直痒到他心里。
“怎么,想我幸得你满意了再走?”他转过头来,故意开玩笑。
“别胡说。”苏语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他,指着自己的额头说:“我是不是很丑呀?”
“不丑。”他摇头。这胎记,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就发红,慢慢长大。
他担心忘蝶的事,会让苏语又倒下去。
可万事真的难两全,他要行兵打仗,不能总把她带在身边,置于危险之中。在这里,还有晨瑶的神术,白城安过两日也能到,总比跟着他刀光剑影来得安全。
“可真的很丑。”苏语轻叹,抱住了他的手臂,幽幽地说:“不打仗就好了。”
“打完了就好了。”君墨言轻轻拍拍她的小脸。
苏语又有一种冲动,把他塞进大麻袋里,捆结实了,一马车拖着,跟她去天涯海角,远离打仗,远离女人,只他和她……
“我得走了。”君墨言看看天色,小声说。
“保重。”苏语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看着他跃身上马。
“乖乖听话,晚上看书别看太晚。”君墨言又交待了几句,这才轻轻一挥马鞭。
苏语退了两步,看着他的马跑远了,突然拎起裙摆就追。
“王妃。”
“小姐。”
念恩念安吓着了,赶紧一路狂奔。
她跑得很快,像小鹿一般,在洒满阳光的路上飞奔着,一直追出了城,只见那一众飞骑踏得烟尘滚滚,渐行渐远……
“一定要好好的啊。”她喃喃地念了句,失落地往回走。
“王妃,别担心,王爷是最厉害的。”念安赶紧安慰她。
苏语点点头,她只是不想承受相思之苦罢了。天天在一起,纵然行军艰苦,她也不怕。好过在这里勾心斗角,防着那几个女人。
“不如看戏去吧,有个杂耍班子很好玩啊。”念安又给她出主意。
“念安,你就知道玩。”念恩责备了几句,四下看看,小声说:“还是回去吧。”
“走走也好。”苏语说着,视线却落在前面,有个壮壮的身影,正从街角处拐过,似曾相识。
苏语犹豫了一下,大步过去看。
那里有一棵槐树,这树通常是不吉利的象征,可这槐树边偏有一家生意兴隆的大酒楼,此时食客正满。
苏语正往四处看着,不妨有个东西打在了额上,低眼一看,是枚花生米!
捂着额头,抬头一瞧,一角雪袖从二楼栏杆处滑出来,几片翠色正摇动着,像要从雪袖上跌出来一般。
“莫问离?”她犹豫了一下,大声叫他。
那人探出头,不是他,又是谁?
“哇……”念安眼睛瞪圆,毫不客气地嚷了一嗓子,“这姑娘真漂亮!”
扑……又是一颗花生米,准准地打在念安的嘴上。
念安痛得一声尖叫,一抹嘴,挽着袖子就开骂了,“喂,你是哪里来的泼妇?居然敢打我们主子!”
“念安,你吃饱了是么?”苏语瞪她一眼,慢步往小楼里走。
莫问离这人,有点意思!而苏语特别喜欢和有意思的人聊天。楼道处有几名身着黑衣,脸覆白纱的剑客守着。见她过来,目不斜视,只管盯着进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