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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欲望和爱情(第1页)

假妮儿陷入苦闷中。每次桂兰和他在一起劳动,桂兰总是出于逗弄他,或者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撩拨他。嗨!你说你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咋一点也不知道自尊自重啊!我是你族叔啊!若是换成别人,你不早就吃亏上当了?如果自己不把控好自己,不坚守着底线,万一自己一失足,会成为他们二人的千古恨啊!还是远离她的好。省得惹出是非,招致人们的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会被人们耻笑和辱骂。打定了主意,假妮儿每次劳动,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桂兰。能不和她搭班就不和她搭班,能不分到一班就尽量离开她。他怕自己有朝一日作错了事,迈错了步,怎样面对以忠哥和兰雪嫂子呢?

每隔五天都要炕一次烟,已经炕到第四炕了。这天上午,队长又分工让社员们打烟。往外抱烟叶的人是自由选择的。桂兰首先抢着和假妮儿搭班。本来,搭班干活就是自愿的,假妮儿怕别人说闲话,反倒不敢阻止桂兰,就默默地上地走了。一路上,别的人欢天喜地的说着什么见闻,说着什么或臊或黃的笑话。这些,假妮儿统统听不进去。他是一副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样。也许,他是在思索如何阻止桂兰对他进行攻击吧?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害怕起了一个小姑娘,这要教生产队别的劳力们知道了,不笑话死他才怪哩。可又有谁,能理解他的一片苦衷呢?

其他的人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到烟地,便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也没有啥可挑选的,每人一次两行,从地这头打到地那头,再从地那头打到地这头。来来回回,循环往复,早晚这一块地的烟叶打完,再换一块地,不到收工时候,谁也别急着回家。错过了记工员给记工分,这一晌等于白干了。

今天,假妮儿像是着了魔,一进地,腰往下一弯,就飞快地干起来,只听到“咔吧,咔吧”打烟叶的声响。就像跟谁进行劳动技能竞赛,一副拚了命的架势。桂兰跟在他后边,他打的快,桂兰抱着一抱抱烟叶跑的快,不管是出地或者是进地,都是一路奔跑着,也不在乎在奔跑的过程中,撞掉多少生长在烟棵上的大青烟叶子。等到她把假妮儿打的烟叶基本上抱完,只能在他身后等待时,桂兰从烟垄的一边绕到假妮儿前边,堵住了他往前的路。

假妮儿一屁股坐在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烟叶上,满头的大汗,好像刚刚淋过大雨。桂兰在他对面也一下子坐了下去,她喘着气,脸庞红通通的,汗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滚。她的眼里似乎还噙着泪花。她就这样紧紧盯着假妮儿,一句话也不说。假妮儿看着桂兰,知道她在跟他沤气,便把手脖上缠的新买的粉红色带黃花的毛巾解下来,往桂兰手里递。

桂兰赌气地偏过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颗大颗的泪珠和大颗大颗的汗珠,赶着趟子往地上掉落。

假妮儿心软了,他轻轻的问:“桂兰,我又没有得罪你,也没有惹你不高兴,你说你是哭啥哩?”

桂兰擦着泪说:“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

假妮儿想对桂兰讲一些人生的道理,或者想让桂兰知道,应该如何遵从公共道德。可他却说不出口。他明知道,桂兰不过是在耍小孩脾气,如果自己真的向她讲那些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道理,百分之百会引起桂兰的误会。那不是证明自己心里很污吗?若不向桂兰讲明,万一她一步步滑下去,跌入深渊的应该是他们俩了。假妮儿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预期的目标和终极目的。他们能发展到哪一步?自己这个作叔的会好好引导她,走上正途吗?想着想着,假妮儿垂下了头。

烟棵下,一只青色的蚂蚱,正在一棵草尖上忽闪。假妮儿伸手去捏它的时候,那狡猾的小蚂蚱一蹬腿,蹦到了桂兰的胳膊上。桂兰犹如一个打坡人在追赶兔子,她对她的猎物一刻也不放松,便紧追不舍地问假妮儿:“你若不是看不起我,为啥连理都懒得搭理我?我哪一点不好了?”

假妮儿说不上来,也可能是他不想说,或者不屑于说,只是说:“都在地里干活,教别人看见了该说闲话哩。快点干活吧!”

桂兰抱起地上的烟叶,还剩下一部分没有抱完,她又放下去,对假妮儿说:“你胳膊长,抱的多,你携起来递给我。”

假妮儿照着桂兰的话,把一堆他打下的烟叶整理一下,抱起来往桂兰怀里递。桂兰的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下,在接假妮儿递过来的烟叶时,假妮儿的两个手背同时碰触到了桂兰那两个小白兔似的乳乳。桂兰不知是懵了或是傻了,就那么痴痴地站在那儿,也不接烟叶。假妮儿若是还手,这一大抱烟叶就会落到地上。假妮儿已经感觉到手背上有了相当的温度,也许是他们的汗水滋润在了一起。桂兰往后退了一步,烟叶子从假妮儿的怀中“哗哗”地往下掉落,有几片支蓬在生长着的烟叶上,稍一震动,又掉落地上。原来整整齐齐的烟叶,一下子又散乱开来。

桂兰嘟着嘴说:“假妮儿叔,你是个坏人,我不理你了!”

他俩同时蹲着捡拾那散落在地的青烟叶。一片片地把它们码齐。不经意间,假妮儿从桂兰的领口下,看到了桂兰那一双娇小的乳房。洁白而细腻,闪着永远诱人的光。假妮儿的心智乱了,他伸出手,抓住了桂兰的胸部。桂兰迟钝地用双手握住假妮儿的这只手,有点哀婉地说:“假妮儿叔,你别这样,俺妈知道了,又该噘我打我哩!”

假妮儿一脸坏笑地说:“回家你不跟您妈说,她咋会知道?”

桂兰半是求助地说:“那你也不能太使劲儿,我都有点疼了。”

假妮儿抓过桂兰的左胸,又去抓她的右胸,像是在捕捉一对调皮的小白兔。桂兰渴求地看着假妮儿,猜测她下一步会作出什么样的举动。这时,只听得队长在地头吼道:“人都上哪儿去了?到晌午这一块地能不能干完啊?”

队长这一喊,假妮儿连忙松了手,从烟棵中露出头。其他社员也在不同的地方出现。桂兰胡乱抱了一抱烟叶,便往烟地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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