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阿哥册封个直郡王,那是大哥,没有不服气的。可给老三一个郡王,紧挨着的老四,却只是个贝勒。
爷难道比不上老三?
爱生闷气的人这会子一定是在家里快把自己气死了,且得几天来消化这个事情。
然后贴心弟弟上线,未来的他去关心现在的他,给他开解说,“四哥,老三就单蹦,可咱们哥仨呢。”
皇阿玛给咱哥俩一人一贝勒,知足吧。
当然了,这是安慰人的话,但这话确实把人给安慰到了:哦!不是我不好,是有很多可观原因的。
然后听他家六弟又说,“三哥那性子,连嘴都管不住,给什么爵位他都能折腾没了。”所以,一时的长短,很不必计较。
性子是很别扭,但只要有人肯去哄,这又是个特别好哄的人,这不就被哄住了吗?
这会子又开始兴致勃勃,商量起搬家的事了。还很细致操心到了,孕妇搬家是否有忌讳这样的事。
搬家是个特别琐碎的事,反正得把人安排出去,得把府邸彻底的收拾好,主子进门一切都齐备了,这才能出宫去。
德妃不是很放心老六两口子现在就出去,好歹等孩子生了吧。
可这生了孩子,还会觉得孩子小不好挪动。既然说要搬,那就跟着大家一起搬吧。
显示直郡王,好家伙,听说是乔迁之喜惊动了半朝的人。
不管人家怎么煊赫吧,都切顾不上呢,咱自己这活不得抓紧吗?
桐桐一边清理库房的册子,叫人装箱,一边低声问自家爷:“四贝勒那边,几时搬?”
福晋一定是猜出一点什么了,就像是自己猜出自己是他一样,她一定也有了某种猜测。
他就笑,“怎么?舍不得呀?”
桐桐叹了一声,却再没说这个话题。
一家一家往出搬,等轮到自家的时候,都已经是七月底八月初了,天已经凉爽了,她这肚子,也有七个半月了。一早起来,两口子先去跟德妃告别,娘娘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而后自家爷去前面跟皇上请旨,得了离宫的旨意,这才回来接她,然后告别这个生活了四五年的地方。
坐在马车里,外面是喧哗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各种的叫卖声,她一下子就欢喜起来了,什么是自由,出来了才是自由。
“想出去转转?”
想!
“等生了,爷带你出来转。”
马车走的缓慢,却也稳稳当当的。能行个五六里路,然后停在一处很阔朗的府邸门前。
这便是六贝勒府了。
奴才在门口站了一片,迎主子进门。
“爷抱你下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下的,你抱我我反倒是怕你把我给摔了。边上的赵其山随时戒备着,要是万一摔了,好当人肉垫子。却不想福晋只双臂环着主子爷的脖子,借了一点点力,然后就轻飘飘的自己下来了。
一步一步,从大门走进府邸,前面还不甚出奇,可一到后院,不由的人眼前一亮,这里移栽的果木花卉,都是多年生的,移栽过来长了一年多,越发的浑然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