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虽名珊瑚,却是半点水性不通,碰到了水别说游泳了,连呼吸都都有些续不上。
谢寻竹水性一般,只能保证自己不被淹死,此时情况紧急,也容不得谢寻竹多犹豫。
两脚在水中扑腾,咬了咬牙,冲着不停呛水的珊瑚就游了过去。
桥上已经聚起不少围观之人,朝着两人落水的方向指指点点,感叹上那么一两句,却无人肯下水帮上一二。
有人认出来了谢寻竹,大吃一惊,不敢耽搁就跑去找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更何况这人身份尊贵。
尽早报信,说不定这些权贵还会给他们赏些银子。
谢寻竹只觉得游得浑身酸痛,尤其是小腿肚,已经开始抽痛,内心一凛,便知不能再泡水里了,说不好她和珊瑚二人都会交代在这河中。
“珊瑚!你不要动,憋气,我来救你!”
珊瑚已经没了力气,大脑一片空白,只余求生的本能在帮着珊瑚挣扎,听到谢寻竹的声音,便觉得多了些希望,还有些许的悔恨在心里翻涌。
她作何要与小姐挣扎,小姐她们是主,她是奴,能得小姐哪般对待,已是福分……
“小姐……呜呜……救我……”
谢寻竹有些体力不支,眼看着珊瑚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河水就快要没过她的头顶,也觉得有些慌乱,浑身力气都被抽去了三分。
“保持清醒,别放弃啊珊瑚!”
身上的飘逸好看的罗裙反倒成了谢寻竹的阻碍,吸饱了水更是沉重,像是扯着谢寻竹要到水底去。
谢寻竹一蹬腿,一摆臂,把珊瑚的脑袋抽出来水面,两人皆是大口喘气,呼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沈云远与慕青子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慕青子瞪大双眼,当即就要下水打捞二人。
沈云远眼疾手快的拉住慕青子。
“你做甚!她二人已经要撑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慕青子奋力想要把胳膊从沈云远手里抽出来。
沈云远捏着慕青子胳膊的手青筋毕露,声音也不复平常:“你冷静点!”
随即扭头对身边的小厮喊道:“你脚程快,快些跑去知会谢夫人,把事情如实禀告,带些水性好的女子来救人!要快!”
小厮不敢耽搁时间,飞快转身离开了。
慕青子双目圆睁,脸色赤红,沈云远看似冷静,实际上手脚都在发冷,看到水里挣扎的的谢寻竹更是险些直接冲下去。
“哎呀呀,还是年轻姑娘,看身上的衣裳,怕是富贵人家的,造孽啊。”
“我看是这主子为难下人,那丫鬟受不住,想跳河,结果两人一起下去了。”
众说纷纭,把沈云远险些离家出走的理智又拉了回来。
攥紧了手,一边拦着慕青子,一边时刻关注谢寻竹的动静,期盼谢巧儿快些来。
谢寻竹本身水性就一般,此刻身上挂着一个珊瑚,更是游不动了,奋力挣扎间还呛上好几口水,双腿发颤,小腿肚更是钻心的疼。
珊瑚双眼紧闭,竟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沈云远死死按住慕青子,不叫他一时失智冲下去。
人命关天,气性上头,慕青子竟挣扎开了沈云远的束缚,两手把住桥梁就要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