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就看见了宁珊月,面色之上的笑意与柔媚一下子便没了:“你怎么在这里?”
宁珊月见栗妙龄头一次语气不善的对自己说话,心中绕是愣了愣,但还是回她:“入东宫来……”
裴昀沉冷低沉的语声将她打断,转眼看着栗妙龄:“来孤的书房做什么?”
栗妙龄连忙回头,又换上一脸笑意:
“奴婢见御膳房传膳,怕味道不和殿下的口味,随意特地来瞧瞧。正好,奴婢过来伺候殿下用膳吧。”
她抬脚就往桌前走了去,准备布菜摆位。
裴昀:“不必了,你先出去。”
栗妙龄背过身子时,那神色格外难看。
她又看了宁珊月一眼,淡淡笑着:
“珊月,那我就先走了,你跟殿下慢慢聊,不急的。”
宁珊月朝她点了点头,只是今日栗妙龄的这最后一句话令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好似在以东宫女主人的口气对她说话一般……
裴昀扶着桌案起身,宁珊月走了过去扶着他在圆桌前坐了下来:“臣妇来伺候殿下用膳吧。”
裴昀又看她一眼,茜色艳丽,红唇诱人,饶是秀色可餐:“嗯。”
席间,裴昀坐着,宁珊月站着为他布菜,一直很安静,不曾主动搭一句话。
但她也会观察裴昀的胃口,多吃了几口的东西就多夹一些,吃得过多就碍事换。
裴昀将金筷放下,扭过头看着她:“跟癞蛤蟆在秦府闹翻了,到了东宫给孤摆脸色?”
宁珊月想起从前皇后娘娘说的,太子性情最像皇上,心底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
她明明就面带微笑的在伺候人,哪里摆脸色了,她敢吗?
宁珊月语气变得温柔平静,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臣服不敢。只是这夫妻之间嘛,吵架很正常,臣妇正在慢慢习惯。
殿下放心,臣妇绝不将家务事带出府门,惹您不快。”
宁珊月不再刻意的跟他拧着,裴昀到底是小她一些,就当是个比她年纪小跟她过节的弟弟吧。
这回答格外女官,裴昀听得并不快意。
他伸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坐在自己腿上,抬起那线条优雅的俊美下巴,绝伦精湛的桃花眼里毫无盛气凌人之意,还泛起了一些柔和:
“秦郁楼,他不懂你。”
这暧昧的姿势,腰间传来裴昀手臂的热感,宁珊月心底乱神,站起来就要跑,却被裴昀按得死死的。
她连忙道:“太子殿下,这过了些,过了些。”
裴昀神色慵懒自若,伸出修长有力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上次算的四大罪状,加上前日你骂孤不是人,现在算一起是五大罪状。
少夫人不哄着孤开心开心,还想着反抗,是当真不怕你们宁家满门下狱吗?”
半晌,裴昀见她老实了不少,那双漆黑深邃的眸直直瞪着她:
“按照常规动作,你这手臂是不是该搭在孤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