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男子显然是不在意这件事,置若罔闻的模样却伤到了琉璃,暗自神伤起来。
温端远看在眼里,吩咐道:“忙到此时,也没用饭吧,先坐下来吃点东西,正好为琉璃践行了。”
温靖野不好拒绝,故而径直坐在了老人身侧,刚动了两筷子,琉璃便从岁岁手中接过了酒杯,莲步款款走向温靖野,眼神里都是对男子的眷恋不舍。
“丞相,这段时日,承蒙您的照顾,琉璃心中感激万分,无以为报,只能一杯薄酒代替。”
美人举杯相邀,寻常男子怕是都抵挡不了。
更何况这是饯行宴,温靖野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
琉璃满心期冀,却不成想男子连眼皮子都没抬,“不好意思,我刚从宫中回来,还未用饭,此刻饮酒恐会伤身。”
温乐芙险些笑喷,被温端远瞪了回去,老人语气缓慢悠长:“十郎,琉璃好歹在府中住了这些时日,你就当给个面子,喝了吧。”
琉璃僵硬的笑容缓和了些,将酒杯递得更近,可男子还是稳坐如山,没有接过杯子的动向。
“丞相……”
酒杯忽然被另一方接了过去。
温靖野只听熟悉的女声带着笑音,温柔解围:“琉璃姑娘,小叔叔最近劳累过甚,这杯酒我替他喝了,就当是为你饯行。”
温楚漾接过这杯酒,琉璃是万万没想到,故而也没做好准备,酒杯便被对方轻而易举拿了过去,一饮而尽。
“你……”琉璃脸色顿时白了。
温端远见状也不好再追究,“也罢,楚儿代替十郎饮了也好。”
酒过三巡,温靖野先搁下筷子回院处理公务,老族长年迈也不好多饮,饭厅内的席面没过多久便也结束了。
琉璃原定是明日一早离开,现下大家都回自己的住处歇息。
夜色沉沉,温靖野回书房后便开始处理手头上的政事,自打明程被贬为庶人,周边各国隐隐有了动荡的征兆。
赵国是大国,先前又有一枚大将明程镇守,自然无事。
不过明程不再带兵打仗,眼下朝堂情形显然不如从前安定,赵启也为了此事发愁,又有了太后病倒一事,这位皇帝便越发头疼。
桌案上的折子一本本堆砌起来,不等看完,廊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屋门很快传来击叩声,听动静很着急。
“家主,是我。”
温靖野听见阿顺的声音下意识蹙眉,“进来。”
阿顺连忙推门而入,这丫头素日里还是讲规矩的,今日却如此急躁,事出奇怪。
“怎么了?”温靖野问。
阿顺气喘吁吁,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家主,姑娘…姑娘好像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男子闻之飞快起身,朝朝楚院快步跑去,步伐过快,阿顺都跟不上,只能瞧着男子的身影急速消失在夜色中。
“……”
朝楚院主屋内,女子蜷缩在小榻上,里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额角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神情难受。
阿梁冒夜出府,大夫不多时也被带进丞相府,给女子诊完脉,大夫的表情也很奇怪,温靖野询问下,大夫才支支吾吾说,温楚漾恐怕是误服了催情药。
温靖野闻之一怔,飞快想起琉璃给他敬的那杯酒,几乎是怒火滔天,派阿梁去将人抓过来,却发现无花院早已人去楼空。
琉璃趁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