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一息之间便琢磨过来宋普的意思,他看向宋普,眼底划过了一丝耻意,稍纵即逝,他勉强还能做出一派温和的姿态,“阿普,除了这个,其他我或许都能做到比他对你还好,你信还是不信?”
宋普也温柔一笑,伸出手指,重重的点了点他的胸膛,娇羞道:“我自是信的,若是不信,我怎么敢上恭王殿下的车呀?”
恭王忍了忍,伸出手要再次握住宋普的手,却被他挡开,正疑惑之际,便听到宋普开口道:“我到家啦,殿下,来日方长,改日再见罢。”
恭王撩起帘子往外看去,果然已经到了宋府外边儿,他便止住了想说的话,看着宋普下了马车。
宋普往宋府大门走去的时候,都还能感觉到恭王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他扭头看过去,果然对上了恭王的视线,他对他粲然一笑,又撅起嘴唇,给了他一个放荡不羁的飞吻,下一秒便看到恭王放下了帘子。
宋普憋着笑,进了大门,才猛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拍大腿,好不快乐。
他可是头一次感觉到这种膈应人的快乐,就恭王那个段位,还想gay他,真是笑死人了。
宋普本来心情平平,跟恭王这一遭,可把他逗乐了,乐到忍不住主动去和澹台熠说起这件事。
澹台熠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宋普便耐心的又复述了一遍,“臣的意思是,恭王问他和陛下哪个更好,陛下你听,恭王这么问臣,臣自然要好好维护臣敬爱的陛下,于是臣自然斩钉截铁地说是陛下更好,恭王又问臣陛下哪里好,臣便说陛下哪里都好,最好的便应当是陛下那未开封就已经光芒万丈的重器宝刃,臣一说,恭王脸就白了,那是连想比较的心都没有,臣估计他肯定远不如陛下。”
澹台熠听明白了,唇角勾起了一个矜持的弧度,得意道:“他自是处处都比不上孤,也只能靠这些小手段恶心人了。”
又突然反应过来,盯着宋普看,“孤三番四次警告宋卿,宋卿竟还敢上恭王的马车?”
宋普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认真地道:“不瞒陛下,臣这是为了探明恭王的意图,如今臣看明白了,恭王这是想要和陛下抢臣。”
澹台熠:“……”
澹台熠金眸眯了起来,看着宋普沉声问:“此话怎讲?”
宋普开始给他剖析,“陛下你不知,恭王之前三番四次地勾搭臣,想让臣和他亲近,甚至还问臣他和陛下哪个更好,又来轻薄非礼臣,定然是对臣有那种心思,当然,臣无才无德,并无稀奇之处,恭王执意如此,一定是因为陛下对臣荣宠有加,让他起了争夺的心思。”
澹台熠听了,气恼道:“岂有此理,这恭王当初在先帝面前装模作样,如今又起了这种鬼心思,真是年纪越大心思越多,若不是废了他代价太大,他岂能活在这个世上!”
宋普一听,心里惊讶,感情澹台熠还真的有过废了他的心思啊?
澹台熠继续道:“宋卿莫怕,等明日孤传他进宫,好好收拾他。”
宋普一听,心想这不成啊,他还没乐够啊!赶紧道:“陛下且慢!”
澹台熠目光落到他身上,有那么几分危险,“宋卿莫非还要替恭王求情不成?”
宋普委婉地道:“臣怎会为恭王求情,陛下只要知道臣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即使恭王给臣世间上再多难寻的奇珍异宝,臣都绝对不会给他一个眼色!”
澹台熠:“……孤怎么感觉你再和孤要宝贝?”
“哎呦!”宋普娇笑着拍了一下澹台熠的肩膀,“陛下说笑啦,臣怎么敢~”
澹台熠:“……”
澹台熠脸皮抽动了一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宋卿莫要作怪,孤不想打你。”
宋普:“……”
宋普恢复了正经的脸,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恭王想追求臣,肯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陛下若不管,臣就让他多出些血,出得越来多,日后臣表明态度,他便越觉得痛不欲生。”
澹台熠皱起了眉,“何必如此曲折,左右他欠打,孤寻个由头再抽他五十鞭,让他在床上继续躺着,少来在孤面前显眼。”
宋普道:“这只是肉(体上的疼痛,挨过了就完事了,也不持久,叫他长不了记性,哪有被欺骗痛苦,陛下你能容忍旁人欺骗你,玩弄你的心吗?”
澹台熠顿了一下,才道:“孤怎能容忍,若是有人敢骗孤,岂止是大卸八块,就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能解孤心头之恨,孤还要诛他九族,和他有任何干系的人都要灰飞烟灭,即使如此,孤也不能解恨,孤会让密藏佛陀将其尸身埋进万凶万恶之地,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他越说越气,就好像真的被人欺骗了似的,抬起手就将亭子里的石桌给拍掉了一大块。
宋普:“……”
他忽然哆嗦了几下,感觉到澹台熠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才勉强地露出笑来,道:“陛下息怒,应当还没有人有如此胆子,敢欺骗陛下。”
澹台熠气息平复了些,才冷声道:“孤懂宋卿的意思,此乃攻心之计,宋卿既有主意,这件事便交给宋卿去办,只是宋卿莫要触到底线,你是孤的人,断断不能和恭王有肌肤相亲,若是被孤知道……孤定要罚你!”
宋普赶紧应了下来。
得了澹台熠的首肯,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想起澹台熠方才说的话,莫名的脸颊发热,心跳加速,连与澹台熠对视,都不大敢。
不过澹台熠也没有发现,因为他们说完话的空隙里,宋国公便来请澹台熠入座。
皇帝亲临,自然是整个宋府都齐聚一堂,与澹台熠一起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