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最后还是躲到了澹台熠桌下,这剧情很熟悉,如果这是一个黄片,桌子底下肯定会有剧情,但无奈这是晋江文,因而宋普老老实实地躲在桌底下——谢天谢地,这还是一个颇有空间的桌子,用厚厚的帘子盖着,只要他不动,澹台熠也不作妖,肯定是能蒙混过去的。
宋普听到自家爹的脚步声了,随即,宋国公的声音响了起来,“臣叩见陛下,臣有事要奏。”
宋国公一贯是工作劳模,之前是没机会表现,现在澹台熠浪子回头了,宋国公也是激情满满,想要为澹台熠发光发热,今日休沐,竟还要进宫来一表这劳模心。
澹台熠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知道办公室play,见宋卿躲的好好的,便将目光落到了宋国公身上,“宋国公有何事要奏?”
宋国公慷慨激昂地和澹台熠说起了国事。
宋普听着就犯困,便靠在桌侧稍作休憩。
宋国公说完了来年春耕一事后,又提起了另一事。
“……之前禹州怒江已涨过潮,以至于闹成水灾,使禹州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又大寒,臣听闻禹州又是大雪封城,恐怕寒冬散去,又会引起怒江大涨,臣建议陛下将怒江水坝重新加固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澹台熠道:“此事孤会差人去办,宋国公可还有事?”
宋国公道:“臣还有事,陛下不知,西南之所遍地蛮夷,梁朝百姓反而退居三舍,饱受蛮夷摧残之苦,也不敢与之争锋,陛下可否想个对策,是驱逐蛮夷,还是将西南百姓迁回?”
澹台熠蹙了一下眉,按他的思维,自然派一支军队驱逐了那些蛮夷才好,但如今要做这皇帝,便处处受掣制,要考虑名声,要考虑政治效益,说实话,一点都不爽快,他厌烦上朝的便是这一点。
澹台熠慢悠悠地道:“此事孤会差人想办法。”
说完,他金眸炯炯有神地盯住了宋国公,“宋国公可还有事?”
他眼里已有些不耐烦了,现在他和宋卿能腻歪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宋国公突然插上一脚,叫他觉得很不愉快。
然而宋国公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耐烦,他热情依然高涨,又絮絮地和澹台熠说了不少。
澹台熠心里的不耐顿时成次方增长,但宋国公现在身份不一般了,已经不是他可以随便甩脸色的人,毕竟待宋卿成了他的皇后,宋国公会是他的岳丈,到底不好发脾气,只能按捺在心里,面上依然做着一副贤明君主的模样。
宋国公没有察觉到澹台熠的不耐烦,倒是感觉出了澹台熠的好耐心,只觉得澹台熠当真是浪子回头,心里欣慰非常,决心好好的做一个好臣子,不能叫皇帝对他失望才是!
宋国公心中如此想,壁画也是成几何级数增长。
澹台熠的耐心逐渐告罄,手指紧紧地捏着,手背都冒出了青筋,微笑着咬牙道:“宋国公一心为国,孤十分感动,宋国公可想要什么奖赏?孤会满足你。”
宋国公被他打断,有些意犹未尽,“陛下说笑了,臣只是尽了臣之本分,又怎敢要奖赏,陛下若要赏,不若犒劳塞北为大梁恪守边疆的将士们,臣听说今年大寒,塞北粮食颇为紧缺。”
澹台熠道:“宋国公此话何意?孤今年的拨款是去年的两倍,左右是够的,孤王叔也在塞北,孤岂能亏待他们?”
宋国公改口道:“是臣失言。”
澹台熠道:“孤还未小气到这种地步……宋国公嫡子如今在塞北可安好?”
宋国公笑道:“谢陛下关心,臣犬子在塞北适应的不错,也是难为这孩子去塞北建功立业。”
澹台熠说:“宋国公可还有要事要说?”
他此话驱逐的意味很明显,但宋国公此时谏言太他妈上头了,一时半会儿脑子都是亢奋的,情商掉到了谷底,也没注意到澹台熠话里的驱逐意思,又开始说起了祭天大典的事情。
澹台熠耐心已然告罄,手指捏成拳头,忍不住捶了一下桌面。
这一下就惹上了□□烦,他力气实在是大,又爱发火,这张桌子时常被他捶打,桌面依然脆弱不堪,此次一拳,顿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听“砰”的一声,整张桌子都倾倒了下来。
而在桌子底下的宋普也是吓了一跳,惊得叫出了声音,从桌底滚了出来,刚巧不巧,滚到了宋国公脚边。
宋普爬起来,对上了宋国公的眼,顿时感觉时间都凝固了,他脸颊涨得通红,脚趾尴尬得能在地上抓出个三室一厅,自闭到能当场去世。
宋国公迟疑地看着他,“……阿普,你怎会在这里?”
宋普低着头,不敢看他。
澹台熠几步走下来,风轻云淡地对宋国公道:“宋卿进宫见孤,宋国公竟不知?”
“不是——”宋国公的目光落到了宋普身上,目光仍然很迟疑,“你怎会躲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