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先帝心中总有些发慌,但他腿上也确实恢复了些,到底是想不出来由头。
延安先帝安静了一小阵,破天慌的问道:“子戣呢,朕倒下前看见他扑过来。那匕首在他颈上滑出的血都溅到朕的面前了,他被尹笙带走,现在如何了。”
严公公心道,您可终于想起这么个拼死来护您的儿子了,叹了口气:“奴婢听说伤的严重…那匕首锋利,陛下扑的又急,险些割断喉管…如今被尹笙带回了养性斋。”
但,已经是话也说不了了,一开口便会扯到伤口渗血。
倒是生出了个一心只为自己的儿子…
延安先帝嗤了一声,给严公公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延安先帝为何要哼这一声,斟酌了一下:“奴婢有句话…”
延安先帝捏了捏山根处道:“说。”
严公公道:“禁军和大臣们都看见,那刺客逃走的方向是…是钟粹宫。“
延安先帝瞬间暴怒:”你说什么!苏兆玉!”严公公一下跪到地上,哆嗦道:“是…而且还听说去、去年,陛下遭遇刺客,差点被暗箭射中,次日皇贵妃就送去了臂藏袖箭被迷晕的一众……”
延安先帝右手挥拳,猛的砸在榻上:“她们两个是要造反吗!”
太医这时带世儿和怨儿走了进来,“您别动怒,动怒对您的脾肺不好,不利于养伤。”
说罢看了严公公一眼,严公公悄声退下。这些话是太医按尹笙的吩咐,故意说给严公公听的。
这不,严公公不就退了。
反看延安先帝,他一动怒可就好办了。怨儿手上端了碗药,大医道:“臣回去后研究了个方子,熬了药,是用来平衡您体内毒素的。”
延安先帝冷冷打断,“你先替联试毒。”太医顿了一下。他顿的不是延安先帝的自称,而是他没想到,延安先帝暴怒之下还能想起让人试药。
…与此同时,梁上传来妉晴几唿的一声,有人往这边来了…
不管是谁,现在必需选一条路了,在太医要端碗时。旁边的世儿一下子先端起药,上前捏着延安先帝的下巴就给他灌了下去!
太医惊的魂差点飞出去,刚灌上延安先帝就喊了出来。利落灌完,世儿一手抓一个惊成石像的人,“快走!药没那么快见效,马上就有人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踹人开,三人一惊,也不管是谁,世儿一把把迷药扬了出去,趁着下一波人还没来。
三人狂奔向外面,没跑几步便飞来一只箭刺空,划着世儿手臂而过,三人登时大惊。
迅速找避身的地方,太医眼尖,看着院中快出主殿门边有一石假山,当即道:“那边!”三人拼命的往假山跑。
大概是禁军浑水深,那些箭失频频未中,只有一只直扎在怨儿,惊上的得她大叫出声。
马上就到假山边,忽的一只箭,带着耳边清晰的破空声,没入怨儿的腹中一一
世儿被太医捂住嘴,拽入了假山后。
这一箭中后她停了下来,太医找准时机拉着世儿就跑出了养心殿。
怨儿受了一箭,抬手欲让阿姊拉住自己,可她没有伸手…
怨儿一下子脑子就懵了,自己不过是想活着啊,阿姊为什么头也不回,太医为什么也不肯救自己…
眼泪从眶中涌出,阿姊不要她了…
自己是为了她才一起来的啊,她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快。怨儿低头看着腹部穿出的箭头,仿佛才感觉到痛一样。
怨儿那声阿姊的嘶吼,像魂飞魄散的厉鬼一般。
她转过头,看着前面的那个人,他又立了一箭对着自己。其他人都放下了箭,在看着自己,像极了…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