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清面露尴尬,他握着岑纾的手,哄她:“小纾,我表扬的明明是你啊。你是英雄。我为你骄傲。”
岑纾笑得勉强。
贺宴清待了十几分钟,然后就打主意回家去休息。“小纾,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就回家去了。”说完贺宴清就起身离开。
岑纾在黑夜里发出一声自怨自怜的叹息。也许是这声叹息,将贺宴清的良知给唤醒了。
他折回病床前,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岑纾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贺宴清脸色晦暗。
岑纾道:“宴清哥,你真的爱我吗?为何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贺宴清望着岑纾苍白的脸,心里升起一抹愧疚。“小纾,我只是回家给你取点衣物,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
岑纾心里的失落被熨帖了不少。
住院几天,贺宴清大多数时间都陪着岑馨,只是抽出一些碎片时间去看望岑纾。
可是岑纾只以为他工作忙,所以对他很是宽容。
直到,她的身体恢复到四五分的时候。每天无聊,会利用手机刷一些无聊的看点。
这天,岑馨刚更新的朋友圈跳出来了。
岑纾手滑,点开了她的朋友圈。然后,就看到让她肝肠寸断的一幕。
贺宴清在岑馨的病房,喂她吃饭。
照片上,两个人都凝望着对方,眼里的爱意藏不住。
岑纾气得摔碎了输液器,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血液倒行,很快岑纾就出现不适反应。
护士发现岑纾状态不对时,岑纾已经进入昏迷状态。
贺宴清做为家属被医生抓过来,医生责问他:“你老婆输液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守着她?”
贺宴清:“……”
医生:“你怎么做人老公的?”
贺宴清:“……”
医生看贺宴清的目光是充满歧视的,正义的他委婉含蓄的为岑纾打抱不平:“捐肾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接受者却活得好好的,你说这以后谁敢捐肾?”
这句话就好像当头一棒,打醒了贺宴清。
是啊,他不能欺负岑纾到如此地步。
他懊恼的守在抢救室外,然后痛苦的做了个决定:他给了岑馨第二次生命。他对她无愧。
而他余生则该补偿身为他妻子的岑纾了。
他良心发现般,接下来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岑纾的病房。当岑纾苏醒过来,就听到护士羡慕嫉妒恨的声音:“你真是太幸福了。你陷入昏迷时,你老公紧张死了。他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离开过你。”
岑纾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
她想,或许是她大题小做了呢?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于是。她把心里的疑惑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