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小心的对江心月说出我也怕高的话语时,江心月表情带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也恐高啊,”江心月微笑的对我说道,她的手却早已提起我的前衣襟,另只手也抓着大个子,然后点头笑说,“那得治啊!”
说罢江心月已是纵身跃起,向上冲去。我眼往下瞅,只见双脚之下,尽成虚空,原地景致越来越小,逐渐不清。我耳边呼呼生风,却没有那般面起波澜的情景。想来这次是直接往上去了,就宛如坐电梯,但比电梯快了许多。
面前的绝壁如浮光掠影一般,在眼前晃过。
只一瞬功夫,我和大个子便被江心月摁在半山腰的崖壁上,我们脚下刚好触地。我低头瞄了一下,顿觉腿软,只见我们现在是在离地两三百米的栈道上,脚下栈道是石凿开的,约莫三脚多宽,没有护栏。
而眼前则是一片令人眩晕的景象。悬崖陡峭,直插云霄,仿佛是大地与天空之间的一道细线。崖壁上怪石嶙峋,有的像狰狞的怪兽,有的像展翅欲飞的雄鹰,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崖底我们原来待的地方,则隐在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中,云雾缭绕,让人再看不清谷底的情况。我仿佛站在了世界的边缘,只要稍微向前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在这悬崖栈道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向下望去,我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生命在这悬崖之间悬挂着,让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我尽量将脊背贴着崖壁,双手张开,平复情绪对江心月说:“姐姐你这般厉害,直接送我们过去就好,干嘛非把我们放在这半山腰啊?”
江心月悬停在空中,微笑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摁着我们衣服的手。
“哎呀,姐姐我其实很柔弱的,”江心月这时用手撮着手腕,娇声说道,“你们两个太沉了,万一我一不小心手松了,你们掉下去摔死,岂不冤枉?”
我一时无语,只得再问:“那么你总该告诉我们下步该怎么办吧。”
“当然了,”江心月这会儿表情认真的说,“你们脚下这条栈道,是千年前的矿工修筑的。想之前这座山盛产金矿,一时热闹极了。然而自三百年前采空了,这山脉也荒废了。你们沿着这栈道去找,总会有出路通往后山。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能多留太久,你们好自为之,一路走好。”
说着江心月就这般消失了,令我和大个子惊诧不已。她就这么走了,说的都是什么不清不楚的,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唉,终于奶奶的走了,压力山大啊!”大个子深深吸口气,然后吐了出来。
然后他扭脸对我说:“臭小子,不要往下看。没走过鸟道吧,今天爷带你走走。”
大个子给我讲这里的栈道比起蜀中的鸟道宽多了,至少可以让你转个身。
“那个蜀中鸟道,就是一条蜿蜒于蜀中山脉的古老道路。它犹如一条细小的丝带,缠绕在陡峭的山峰之间。
踏上鸟道,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岩石峭立,犹如刀切一般整齐。在这里,人们只能徒步前行,紧贴着崖壁,小心翼翼地踏着狭窄的石板路。
在鸟道的某些路段,道路变得异常狭窄,只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人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不敢有丝毫大意。而在一些陡峭的地方,楼梯几乎与地面垂直,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登上去。”
他告诉我走这种窄的山道,要前胸贴着崖壁,以保证身体角度倾斜在面上,而不会因重心不稳跌下山崖。步伐要缓但要果断,不可犹柔不决。
我依照大个子教的将前身尽量贴在崖上,这样安全感确是强了不少,我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小心挪着步子。
好在现在高处没有山风,视野良好,我和大个子在来回试了一趟判断出上山的方位,便缓缓向山上挪步前行。这栈道沿周山凿嵌而成,所以绕着山峰蜿蜒而上,好似一个螺旋。给登山增加了很长的距离。
大个子在前探路,我则在后跟随,许久竟不知爬到何处。我不敢朝下看,只敢仰头往上,却也瞅不到顶。
就听大个子说:“我突然意识到奇怪之处,如果说这座山峰和后山相连,那么我们沿栈道绕到后面应该能看到其他山体,而不是这样一直绕啊绕的。这分明是座孤峰,我们就是上到山顶又怎样?难道凭空会有座悬桥让我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