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宥又爱管闲事,见到他睡着了就要猛地推他一把,“醒醒!醒醒!上课呢,你再睡要遭了!”
“……”
江昼睁开眼,双眼密布血丝,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谢京宥被他眼睛吓得不轻,“你他妈一脸要猝死的样子,你眼睛全是血丝,你几天没睡觉了?”
“我睡了……”江昼揉了把眼睛,没办法解释,只能让他别担心,“可能是用眼过度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两天都睡沙发,因为褚荀不搭理他,他也不想理褚荀。
褚荀手里的笔忽然落了地,正正好好落到江昼脚边。江昼迟疑了一瞬,还是弯下腰给他捡起来,抿紧唇,“给你。”
他眼尾泛红,像是哭了一场,在短短几天之内消瘦了不少。
褚荀眉头皱到一块,呼吸也沉重了许多,眉宇间有着难压的躁动和固执,接过笔,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江昼,你状态还好吗?今天下午要打球赛,你这个状态……好像肾虚啊。”梁雁有些担忧,他感觉江昼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少年人眼里应该有光,意气风发。
但江昼是一潭死水,死气沉沉的,有时候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梁雁都会怀疑他死了。
“你才肾虚。”江昼冷酷地怼回去。
“那你下午能打吗?”
“能打。”江昼已经答应下来了,他就不会食言,没精打采的,“一场比赛而已,我能打。”
他已经好几天没跟褚荀说话了。
江昼已经在准备离开了,等他奶奶动手术,他就直接搬去医院陪护。在这之前,他已经把自己欠褚荀的算好了,打好欠条,和褚荀确认以后他就离开。
虽然两个人莫名其妙闹了别扭,但他还是要把自己欠下的还回去。
“江昼,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啊?”谢京宥其实不想多管的,可他们毕竟坐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有点感情了,“你老是打架干嘛啊?你那张脸这么帅,你别老是拿它去打架啊!”
“脸有什么用啊……”
“能招女孩子喜欢。”谢京宥托着腮说:“你老是毁容,怪不得没有女孩子追你。”
“……你也没有。”
谢京宥露出了死亡微笑。
江昼聊了几句,状态好了一点,去厕所洗了一把脸,抬起头,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分外疲倦,难怪谢京宥说他肾虚。
的确一脸纵欲过度的苍白。
褚荀也走到厕所,站在他身后,似乎是想跟他说点什么,淡色的唇刚刚张开,江昼看他一眼,跟躲瘟神一样逃了。
冷战就冷战,最好谁也不搭理谁。
褚荀眼神一寸寸冷下来,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个尾巴。
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班上男生摩拳擦掌,非要跟七班拼个你死我活。
江昼坐在花坛边,冬日的冷风刮在脸上,他吸吸鼻子,感觉自己鼻涕都快出来了。
因为这节课要比赛,所以一上课就原地解散,只剩下两边球队的同学在做热身活动。
“江昼,来热身啊!”谢京宥拉着他,“等下你就负责传球,七班那群孙子打球很脏,他们会打人,你要护着自己。”
“哦。”
他跟着谢京宥一起去压腿,一扭头,看见褚荀居然没有回教室,而是站在一棵榕树下,眉目被光影衬托得很温和。
这个书呆子不学习了?
江昼没多想,简单的热身后,两边球员握手,裁判就位。梁雁特别高,适合开局抢球,裁判把球抛到半空,梁雁一下子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球拍向了谢京宥!
“分开!”谢京宥下了命令,众人立刻散开,而七班则大喊着回防。
江昼肋骨处的伤隐隐作痛,他很能忍痛,忽视了那点疼痛,迅速跑到对方场地。谢京宥很信任他,被人拦截以后果断把球传给他,江昼天赋很高,学了几天就有模有样了。